迟桅杨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那手帕却是徒劳,韩若明眉头一皱,抽剑用剑尖勾住了那条手帕。
带血的手帕上写着娟秀的小字。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
然而到了此句便是戛然而止,剩下的唯有一笔粗重的墨点。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然而我十四岁却已嫁进宫中,十四为君妇之约,终归是我先负了。
韩若明望着那手帕的角落之处悠然绽放的一缕桃花,如获珍宝一般的将那手帕握紧。
“迟桅杨,好走。”
韩若明丢下这话,以剑柄为轴一转,向下破空后将迟桅杨一剑穿心,尸体落地摔了个粉身碎骨。
沈无心掌心中高旗一展,几十万大军纷纷跪地,抱拳对着高处身穿龙纹金甲的男子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若明俯身在掌中的手帕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用唯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桃花姑娘,这个吻,我还给你了。”
他缓缓的松开手,薄如蝉翼的丝绢便随风而起,向上飘浮而起,很快便消失在了云层之间。
丝绢上金光一闪,一缕幽魂从中剥离,悠然的飘进了一扇写着“轩逸阁”三字的大门。
美艳妩媚的女子正支着手卧在贵妃榻上为自己打着扇,那一缕幽魂缓缓的融合在她身旁所放置的一块晶莹剔透的血红色宝石之上。
待那幽魂完全的被那宝石所吸入,女子才懒洋洋的起了身,将那鸽血石放置于旁边的香囊之中。
“真是的,一个两个的都想玩什么一命抵命,当我轩逸阁是收破烂的么?”
女子背着身子不满的抱怨着,然而说完这话她忽然不再动弹,定了半晌,她又回过身来,勾唇一笑,侧着身子伸出双手轻拍了两下。
躺在床榻上的方沉裕猛地睁开眼睛。
坐在床边的沈无心手正搭在她的手腕之上,见到方沉裕的双眼睁开,沈无心这才舒了口气,擦去额角的汗珠后便毫不客气的一指骨狠狠击打在方沉裕的眉心处,痛的方沉裕一瑟缩。
方沉裕揉着被敲红的眉心抽着冷气道:“沈无心你又犯什么病,干嘛打我!”
沈无心冷笑道:“犯病?我该问问你该犯什么病,怎么着得知了三弟的死讯想同他殉情?喝这么多酒整整昏睡了十天,你是不是找死?”
他骂完方沉裕也不再管她作何反应,对身后扬声道:“小命保住了。”
门“哐”的一声被人踢开,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扑了过来,直接将方沉裕整个扑倒在了床上,压的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不住的翻着白眼。
“裕儿,你担心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沈倾城紧紧的搂抱着方沉裕的脖子,她双眼红肿,眼下乌青一片可见方沉裕昏迷的这几日中她也未曾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