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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夕兮脸黑了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谢修挑眉,上上下下地打量萧夕兮,“看来不是发烧,是睡傻了。”
萧夕兮哼了声,虽然心里很气,但是只要看一眼谢修的脸,那点气就自然消散了,还笑着说:“放心,本公主大人有大量,是不会跟你这种小肚鸡肠的人计较的。”
谢修看她自得其乐,也懒得管,继续穿自己的衣服。
往常这个时候萧夕兮都还没醒,谢修便也没让下人进来伺候,所以这会屋里也还只有夫妻二人。
可是萧夕兮不想只有两个人,她的大作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欣赏呢?
于是,她唤了声素心,很快素心便领着一行丫鬟进来伺候。
给萧夕兮穿衣服的、刷牙洗脸的、梳头发的、化妆的……分工有序。
谢修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面出来时,见到这么多人只是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走到萧夕兮身旁,拿了洗脸巾开始擦脸。
一时之间,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谢修的脸上,一个个的憋着笑。
谢修虽然没看到,但是直觉有很多视线在自己身上,又一次皱了眉。
直到擦了脸,谢修将手中的洗脸巾放回洗脸盆时,才注意到奇怪的地方——
洗脸巾都黑了!
于此同时,南笙也走了进来,隔着珠帘,“世子,东宫那边有请。”
说完,半晌也没听见谢修的回答,忍不住抬头一看,这一看就吓了一跳。
脱口而出:“世子,你怎么在脸上画画呢?”
这话一出,原本辛苦憋着的丫鬟们各个都忍不住了,笑出声来,又强迫着自己不能笑。
场面很是滑稽。
萧夕兮就不一样了,直接笑得毫无顾忌,笑得肚子疼了还扶着一旁的素心。
谢修脸彻底“黑了”。
视线看向还傻楞着的南笙,语气冷冽得能让满屋子结冰,“还愣着干什么,去打水。”
说完,南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捅了□□窝,遭殃了。
南笙一溜就没影了,谢修转身看着萧夕兮跟前的那些丫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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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又只剩下夫妻二人。
萧夕兮脸还没洗,那盆水就被谢修“糟蹋”了,此时坐在床上晃着一双白得晃眼的脚丫子,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谢修走到她身边,面沉如水:“你做的?”
这不是废话吗?萧夕兮心道。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这样对驸马,可能是你昨晚梦游自己画的吧。”萧夕兮仰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谢修,“哎,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要是我昨晚发现的话,定不会让你在这么人面前丢脸的。”
谢修额角的青筋都要迸起了,看着萧夕兮素净的小脸,硬生生将即将爆发的脾气给收敛了回去。
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态,谢修坐到了书桌边,不去看萧夕兮。
南笙的热水端回来时,谢修冷哼了声,“去大梁打的热水?”
南笙低着头,也不敢辩解,他已经很快了好嘛?
委屈。
谢修用白色毛巾擦了几下,忽然余光看到看笑话的萧夕兮,几步走了过去,将毛巾塞进她手里。
萧夕兮:?
萧夕兮还没来得及问忽然被人捏着腰往上提,转眼就坐在了梳妆镜上。
“你画的,你负责擦干净。”
坐在梳妆镜上,萧夕兮就只比谢修低了半个头,帮他擦脸正正好。
萧夕兮自然是不想,嘟着嘴想要说话,抬眼就看到谢修恐怖至极的眼神。她相信自己要是不擦,谢修能将她“碎尸万段”。
咳嗽了声,萧夕兮乖乖地抬手给他擦脸。
墨水过了一晚上,有些难擦,萧夕兮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擦。
擦到最后,只剩下额角的一块,她擦了五六遍都还黑得很,萧夕兮有点心急了,向前倾着身体。
谢修手撑在了萧夕兮两侧,微微弯曲着身体。视线集中她身后的镜子上。
镜子里,娇小的女人仿佛嵌在了男人怀里,柔弱无骨的身躯依附着男人。
萧夕兮啧了声,“怎么这么难擦啊?”
两人离得近,谢修闻言收回视线看了眼萧夕兮,哂了声:“谁弄的?”
萧夕兮小声地哼了声,没了言语,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擦。
“啊……”
往前倾得过分了,萧夕兮一时没了支撑点,整个人往谢修怀里扑去。
腰肢被谢修撑在两侧的手握住,头则栽在了谢修胸口。
萧夕兮虚惊一场,抱着谢修的脖子深呼吸,“呜呜呜,吓死……”
“在我脸上画画不够,还想撞死我?”
萧夕兮整个人都僵住了,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从他怀里起来,盯着谢修面无表情的脸半晌,又一次真真切切地悟了:谢修就是个超级大混蛋。
本公主不干了!
“啪”一声,萧夕兮手中的白色毛巾被扔到了谢修脸上了,“你自己擦去吧。”
说完推开谢修,怒气冲冲地走了。
珠帘外,目睹了一切的南笙嘴角抽了抽,恨不得仰天痛问:为什么世子这种人能找到媳妇?
想法刚从脑海里掠过,南笙就接收到了来自他家世子“可亲可爱”的视线击杀。
“你怎么还在这儿?”
真实地充满了疑问。
南笙捂着受伤的心灵退出去,门刚关上,一阵笑声就抑制不住地爆发出来。
谢修脸色一沉,捡起毛巾过了水自己对着镜子擦额头上那块顽固的墨水。
萧夕兮气到爆炸,一点都不想看见谢修,在另一个房间洗漱打扮完毕就去找了大公主。
大公主从被窝里起来,被迫听完这番血泪控诉,抓着萧夕兮的手说了一句话:“好好的男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又悄悄给她出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