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府上的下人没规没矩,还是公主纵容惯了。”
萧夕兮看向那处灰尘,她平日极少回来,下人自然也就懈怠了,可是按理说这些人都是从宫里精心挑选的,不至于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现在事实摆在她面前,她也不得不相信她府上可能确实有些情况。
但是她在谢修面前从来不愿意认输。
“既然驸马回来了,自然是该你管的。”
虽然时下都是女人管家,但是她是公主,大魏的公主成亲后,这等琐事一般都交于驸马。只不过谢修显然不是那些吃软饭的驸马,她也从来没想过让他如其他人一样束缚在家里,这会也只不过是气急了。
她敢打赌,明天,一道圣旨就会把他叫进宫里去。
谢修倒是无所谓,竟然很淡地点头,“也好。”
这反而让萧夕兮惊奇了,看了一眼又一眼,“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被革职了,以后只能当个驸马了?”
谢修扯了扯唇角,似乎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言论,眉眼都有一瞬间的微弯,转瞬即逝,若不是萧夕兮一直盯着他,加上今晚的月光出奇的亮,洒在他脸上就像是在他身边举了一颗夜明珠,还是自带温柔的神奇效果的,她可能会以为是错觉。
“公主想多了。”
萧夕兮微楞,那瞬间着实令人心动还有点惊悚。一直无悲无喜的佛像对着你微笑,是个人都会觉得惊悚。
她甚至以为佛终于要开口说些难听的脏话了。
但是佛笑了之后还是佛,就像是她的错觉一样。语气淡地立马要羽化飞升似的,萧夕兮又延续之前的的那个疑问,究竟什么事情可以让谢修生气。
她记忆中谢修唯一情绪外露的时候,就是洞房那晚,还是喝醉了的。
说实话,那个时候,她其实是有一点沉迷的,因为他在床上带着克制不住的情绪时真的很诱人。
不过这都是旧事了,如今两人两年未见,可以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萧夕兮沐浴完一出来,就看到谢修已经洗完,穿着单衣坐在书桌前,头发微微湿润,额前的碎发贴在他脸侧。
忽然有些别扭。
是以,她连头发都没完全擦干,就急急忙忙地钻到床上去了。
躺了半晌,也没见谢修有什么动静,萧夕兮倒是放松了下来,看来他不准备和自己探讨今天游船的事情了。
放松后,睡意也自然而然地来了,萧夕兮只觉得眼皮直打架。
正当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被子被掀开,身边的也陷下去了一块。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两年没见了,而且两年前吵架那件事情虽然没人提起,可是不代表消失了。
萧夕兮有点不习惯,明明刚才都要睡着了,可是现在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谢修平稳规律的呼吸声,萧夕兮侧头看着他,果然他已经睡着了。
忽然有些不平衡,怎么就只有她一个人睡不着呢?
明明罪魁祸首是他。
于是一点都不愧疚地要吵醒某人。
他睡觉是十分规矩的平躺着的,就连手都很安分。
拍了拍他肩膀,谢修丝毫没有要转醒的迹象,萧夕兮看了会他笔挺好看的鼻子,笑着上手要捏。
刚碰到鼻尖,还没动手,手腕忽然被捉住,身下的人眼睛还没睁开,声音却响起了,带着被吵醒的沙哑,“做什么?”
萧夕兮的关注点很奇怪,她觉得这话似乎没什么情绪,真的没想到半夜被吵醒都不会生气,究竟怎么样才会让谢修表现出情绪,特别是不高兴的情绪。
“你怎么都不生气?”
女人被他抓着一只手腕,半趴在他身上,卸了妆的脸蛋嫩滑得不行,问话的时候微微歪着头,鼻尖和嘴唇都皱了皱。
很可爱,很诱人。
谢修眼神微暗,抓着她手腕的手用了些力,“之前公主问了我一个问题。”
萧夕兮还等着继续听,可是谢修却没了继续说的迹象,反而翻了个身,两人的位置顿时调换了。
从下往上看,谢修下颚的伤口更加明显了,萧夕兮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谢修顺势就这这个姿势吻了下去,“这伤口是你划的,你要怎么补偿?”
萧夕兮的唇被堵住,只能发出抗议的呜咽声。
夜凉如水,烟粉色的帐子一层层地落下。很久以后,萧夕兮才明白了,这就是“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