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
萧夕兮在小本子上又加了一条,狗男人不仅古板、无趣还是个阴险小人。
“谢修呢?”想到昨晚,萧夕兮这才发现从睁眼就没有看到谢修,难不成是跑了?
“驸马爷一早就起了,去了书房。”素心小声说道。
话音一落,萧夕兮就哼了一声,随手抓了桌面上的一个珍珠刷,杵在桌子上,像是把珍珠刷当成了匕首,而桌面想必就是谢修了。
“狗男人……”
素情手一抖,心疼地看着那把全新的珍珠刷,那可是皇后娘娘亲自做的啊,长安贵族都知道,皇后娘娘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绝世珍品!
说话间,门口传来动静,很快,那被萧夕兮“心心念念”着的人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紧身袍子,只需要一眼萧夕兮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袍子下流畅的肌肉线条,肩膀和后背上甚至还有几道抓痕。
谢修随手接过丫鬟呈上的毛巾,擦了额头的汗珠,这才走进,扫了一眼镜子里的萧夕兮,道:“公主醒了?”
萧夕兮没给他好脸色,冷哼了一声,“驸马这是干什么去了?”
谢修不以为意,“练剑。”说完也没再耽搁,去了屏风后面换衣服。
所以,昨晚这么折腾,到最后累到的就只有她一个人!萧夕兮心里又不平衡了。
等到谢修出来,萧夕兮这边也好了,他走过来牵了她的手,“走吧,进宫。”
“你别以为你穿成这样就可以勾引本公主,放开!”萧夕兮挣扎着,没挣出来,反而被捏得更紧了。
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带着分明的调笑意味,“我穿成什么样了?”
萧夕兮背脊一紧,觉得有股麻意顺着尾椎骨的位置一路往上爬,一直蔓延到耳朵处。伸手摸了摸滚烫的耳朵,“你离本公主远点。”
萧夕兮看他一眼,他穿着改制过的礼服,衣领和衣袖是红色的,和她身上的红色裙子正好是同样的纹路。
看着像是搭配好了似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大门口,依次上了马车,丫鬟小厮们则坐在了后面的马车里。
马车门一关上,萧夕兮就察觉到空气里似乎有些变化,“怎么了?”
谢修就坐在在对面,他忽然伸手拉了一把萧夕兮,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坐下。
萧夕兮只觉得一个眨眼间,她什么都没做,但是却到了谢修的怀里?
腰间有一只横亘着的手,她看了眼,只看到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掌虚虚地握着她的腰,动了动嘴唇,耳边忽然又传来温热的气息,这一次比刚才那一次更近,近到她总觉得他说话的时候,唇是碰到了她耳朵的。
而且他或许不知道,他的一缕头发落到了她胸口,好痒……
“听到没?”
“嗯?”
萧夕兮转头,就看见谢修一本正经,似乎因为她没有认真听话还有点生气,又恢复了那副古板的模样,和她的夫子像极了。
“你说什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萧夕兮确实没听清楚,而且还抱着一种能不能在这张“夫子脸”上看到别的心情。
不过谢修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就再次重复:“有耳目。”
萧夕兮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楞了下,什么耳目?过了会才想明白,“你是说母后派人看着我和你?”
谢修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萧夕兮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说着她看了眼谢修,他已经放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坐的端正极了,就像是无欲无求的佛像。
她这想起,谢修原本是个什么人。
坊间形容谢修的词语很多,少年天才,经世奇才、风光霁月……就好像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应该用来形容他。
可是缀在这些的词语后面的肯定少不了几个词:冷漠、严谨、铁面无私、没有人情味。
如果不是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他和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有交集的。
他是她最讨厌的那类人,总是把规矩挂在嘴边,不管面对谁都是一副我佛慈悲的模样,可是同时却又冷漠的令人发指。
她呢,大概也是他最不喜欢的人,做事随心所欲,从小被千娇百宠着长大,任性到极点。虽然她觉得自己也不怎么任性,但是在谢修眼里,她恐怕是最令人头疼的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有点微微发烫的心忽然被泼了一盆冷水,还是加冰块的。
还好,发现得早,似乎也没什么感觉,除了有点心凉。
没等她想多久,皇宫就到了。谢修先下的马车,等他下去后,萧夕兮起身,眼前就出现了一只手,和刚才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一模一样。
这戏又要开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