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她来路不明不可相信。”夏行烟走上前，眉头一皱。她总觉得这个蜘蛛精，不像是个好妖精。

虽说她身上的确是没有人血的味道，但是总觉得她有些古怪。

“我只说帮她解决吵闹的事情，可没说我会信任她。”顾楚说话的时候完全不遮掩，蜘蛛精背后一凉。

“神仙是不相信我这小妖精吗？我当真不曾杀过人啊。”蜘蛛精跪倒在地上，嗓音却变了个音调。

这一次，她的声音是柔美的女子。弟子居然有人出来替她说话了。

“大师兄，我看过她了她身上没有血腥味。”

“呵，当然没有她又没有亲手杀人。”顾楚蹲了下来，用手里的扇子挑起了蜘蛛精的下巴。

“真是一张美人脸，只不过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自己的脸自己的声音呢？”顾楚一边说，一边用扇子轻轻扫过蜘蛛精的眉眼。

“鲛人的声音，如果被剥夺之后魅惑能力就会直线下降。狐狸精的脸，倒没有这种不太好的地方。”

“只是，每天晚上都要将皮褪下来，然后一笔笔描摹很痛吧？”顾楚的声音平平淡淡，却让蜘蛛精和身后初入尘世的弟子都给搞得心里崩溃了。

就连一向是比较冷静的夏行烟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三步。

“夏行烟你带着他们将孩子们保护好，有些东西孩子们不适合看。”

说到这里，夏行烟带着身后的师弟师妹立刻行动了起来。

“你都知道了？”蜘蛛精眼神变得狠厉，美人面在她的脸上都快撑不住了。

眼见着脸就要一寸一寸地崩开，顾楚按下了蜘蛛精的爪子。

“事情又不是你自愿做的，我也没说不让你活着。这些年，你也被身上这些因果线缠的痛不欲生了吧？所以，才会刻意过来求死。”

听到这里，蜘蛛精说不出话。她倒也不是过来求死，只是被那几个魔修安排在这里看守孩子罢了。

不过，因果线是真的缠绕的她痛不欲生。每每午夜梦回，她都觉得自己要被这些因果缠的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了。

甚至有的时候，她会觉得堕入地狱都比活在这个肮脏的世间要好。

“你在开什么玩笑。”蜘蛛精的声音变得低沉，却不再是刚才的少女音，而是最为普通的声音。

显然，这个小妖精并不相信自己。顾楚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她身上的每一道因果都不是她自己缠上去的。

而是拥有过于明显的，他人缠绕上去的印记。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只蜘蛛精天生带着水灵根。只有这样，她才能最大程度地接受别的妖身上的特质。

这一具躯壳，也没有多少真正她自己的东西。

夏行烟听到了顾楚的话之后，也想到了这一点看向蜘蛛精的眼里多了些怜悯。

无论如何，她都不过是旁人手里的一把刀。

又或者，她连刀都不如。

一旁的天道看着眼前这一幕，毫无怜悯。他甚至在想等会那群魔修回来了，这位大师兄就可以埋骨于此了。

然后，小武就能顺利成为掌门的徒弟了。天道拼命地安慰自己，企图忽视他现在发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