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满意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扛起锄头,推开房门。
李母赵氏,楞楞的看着儿子的打扮,突然一声尖叫:“儿啊,你是咋了?你扛着锄头,是咋回事?”
“娘,我准备下地务农!”李蘅回道
赵氏闻言眼泪立刻留下来了,前拉住他:“儿啊!你可不能这样啊!你是读书人,秀才啊!咱家好不容易供出你一个秀才,还等着你好好读书,将来做大官,光宗耀祖呢。你怎么能干泥腿子的下贱活。这要是让你爹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为娘我怎么见你爹,见李家的列祖列宗啊!”
李蘅道:“娘!你看看咱家现在什么样了?我再不干点正经事,咱们就等着饿死吧!”
“啥!啥是正经事,你读书就是最正经的事!”赵氏道:“种地这事有娘,有你姐,有你妹呢?”
李蘅苦笑的:“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小妹才几岁,才十二吧?你舍得让她干种地的苦活,我还舍不得呢?我都十八了,我一个男人不下地,让十二岁的小妹去种地,这不让人笑话死!反正我是丢不起那人。”
赵氏愣了一下,又道:“不行,你读书是头等的大事,啥事也不能耽误这事!”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古代,李家能出李蘅这样一个秀才,那可是非常值得荣耀的事。
自从李蘅6岁读书以来,家里扫把倒了,一家人都不让他扶一下。有好吃的都紧着他,有好用,好穿的也是他先用。总之一家人甘之如饴的供着他。当然李蘅也还算争气,12岁童生,14岁中了秀才,是十里八村第一的读书人,可是光耀了李家。
按理说,中了秀才,朝廷赏赐100亩良田,还免赋税,日子应该过得很好。开始也确实不错,但是好景不长,四年前李蘅中秀才才半年的时候,李蘅的爹山被老虎咬死之后,李家就过的一天不如一天。而李蘅还整天和县里的书生们游山玩水,吃酒吟诗,大把的花钱,地里收来的租子,哪够李蘅挥霍的,李家的日子就更加难以为继。
偏生赵氏,李家姐姐是个宠儿子,疼弟弟的,觉得秀才老爷就该是这样,宁可自己省吃俭用也要供着他。就这样李蘅的学业荒了,至今功名再未进寸步。
“哥哥,你别去种地!你要读书!我去种地!”小妹拉着李蘅的手道
看着妹妹营养不良的脸,但是李蘅的心都融化,轻轻抚着妹妹的脑袋:“小妹乖,听话!你还小,应该读书识字,怎么能下地干活!干活的事,哥哥来!”
“儿啊!不能啊!”赵氏哭哭啼啼的道
“娘!没事的!”李蘅道:“我以后白天种地,晚读书,不会耽误的!读书考功名,为的什么,不就是过好日子吗?如今,您看,咱家都啥样了,我要是还像以前一样花天酒地,我还是人吗?这事,就这么定了!”
“可是!”
“没可是!”李蘅道:“圣人说:未嫁从父,嫁夫随夫,夫死随子。爹死了,我是家里唯一男丁,就是一家之主,大事,娘您要听我的!就这么定了,以后我下地干活,赚钱养家。不能让娘您锦衣玉食,不能让姐姐绫罗绸缎,不能让小妹乘轿坐车,我有何脸面考功名,读什么书?”
说完,李蘅扛着锄头去了!
赵氏愣愣的看着李蘅的背影,心道:咋?儿这一病还变了性子。不会是招了什么邪了吧!不行啊!我李家就这一个独苗,千万可别出什么岔子啊!不行,赶明个一定到庙里烧香许愿,实在要请个法师,去去邪祟!
“芷儿,快去跟着你哥,照顾好他!他是秀才,金贵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可别累着他!”赵氏吩咐道
“是,娘!”小妹李玉芷连忙提着裙子,就追了出去!
赵氏还在嘟囔:“咋个这样,咋个这样...”
李蘅,性情大变,让一家人一时接受不了。不过,这是肯定的,因为李蘅是穿越者。三天前,这身子的原主,喝酒喝死了,具体说是喝酒坠河而死,当然,这事还有几分蹊跷,暂不细说。于是乎,他这个21世纪的灵魂,就穿越身了。就这么简单!所以性格自然是大变了!
原主不说混账,也差不多!反正李蘅是这么看的,就知道打着读书的幌子,天天在县城里和一些不着溜的读书人鬼混,喝酒斗鸡,混迹声色。全然不顾家里紧衣缩食,过的清苦!不自量力的和一群地主富贾家的少爷们花天酒地的花钱,打肿脸充胖子。
穿越而来的李蘅自然不能这样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