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儿,不要!”皇上在觉察容茵意图的同时大喊出声,一颗心几乎从嗓子里蹦出来。
好在秦王常年练兵,眼疾手快,握刀的手跟着往前送了送,另一只手往后扯了扯她,他此时可不希望这个女人一命归西,他们几个藩王能不能回到藩地,还要指望着这个女人。
可饶是秦王反应快,容茵的脖颈间也被割了一道血痕,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显得分外耀眼,灼疼了皇上的心。
皇上翻身下了马,跟前的众人也纷纷下了马,护在皇上的跟前。皇上往前走两步,秦王的刀便紧了紧,后退了几步。
“皇上若再往前走,本王可就不敢保证这个女人的死活了。”
“什么条件,讲!”皇上停住脚步,冷锐地盯着秦王。
“痛快!”秦王也不啰嗦,“让你的人马让开,放我们几个回藩地,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每年的贡品、赋税咱们上交,皇上也不要想着裁撤藩地。”
“好说!”皇上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往一边一让,跟着下旨,“给他们让开路,放他们回去。”
容茵知道裁撤藩地是皇上的心愿,她不能让皇上放虎归山,“皇上,不能放他们走。”
“茵儿,这些事你不用操心,你只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我要你好好的,我不许你再做傻事。”
“皇上”容茵哭起来,她怕泪模糊了她的视线,狠狠眨了眨眼睛,她要看清楚这个男人,将他的轮廓深深铭刻在心上,她怕今天之后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
皇上也深深看着容茵,眼中没有丝毫慌乱,他看向容茵的眼神充满了安抚,让容茵一颗焦灼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秦王正待压着容茵往前走,凌昂却突然再次爬起来,冲到秦王的面前,挡住秦王的去路,“不行,把茵姐姐还给我。”
秦王不敢大意,锁着容茵往后退了退,冷冷对着凌昂说:“本王看着咱们合作一场的份上,饶你不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再挡着老子的路,老子的刀可是不认人。”
说完,给了身边宁王一个眼神,宁王伸手捏住凌昂受伤的手腕想要拉开他,不想凌昂痛得嚎叫起来可他即便如此,佝偻着身子还在挣扎,他不能让茵姐姐离开,这是他的唯一。
容茵看着痛苦不堪的他,眼泪骨碌碌又落了下来,“昂儿,快住手,不然你手要废了,我没事,以后咱们还会见面的。”
秦王正一把扯了容茵要绕开他往前走,此时凌昂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却从怀里掏出匕首,奋力往前一刺,眼看匕首就要刺入容茵的心口了。
秦王因为锁着容茵,来不及阻挡面前的人,眼看刀就要送进容茵的胸膛,凌昂却挣脱开宁王的手,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容茵。
而同时皇上夺过杨贯的火铳,一枪就射进了小太监的脑壳,这个小太监来不及看看是谁射杀了他,便软倒在地,红的白的浆水已经模糊的一张脸,也让人认不清此人是谁。
“昂儿”随着容茵的一声呼喊,凌昂倒在地上,他睁着两眼看着容茵,眼里的委屈和渴望慢慢地涣散开来。
“昂儿,”容茵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拼命哭喊着,“你不能死,我还没有跟你斗蛐蛐呢!”
凌昂在陷入黑暗前的一霎,听到“斗蛐蛐”,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弱的笑容,但愿来世茵姐姐能陪着他斗蛐蛐,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