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城外的道路上,二十个官兵督送着几百劳役,前往颍州去开凿河道。
路上驶来商贩车队,马车里传出交流声:
“颍州河工爆发起义,你知晓了吗?”
“颍州城都已被攻陷了!”
“听说了,据说起义军还有位大修士,叫刘福通。”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马车驶过,押送的官兵们都愣了一下。
官军头子赶紧将同伙召集在一起。
“还去颍州吗?”一位手下适时问道。
“去个屁的颍州,就近回省城庐州避一避吧。”
一位士兵拍了拍军官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劳役那边。
他们的气场越来越不对劲了。
数百名民工不再麻木丧气,而是昂起头颅,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突然,人众中射出一块飞石,击中一位士兵的头部。
“噔!”砸在头盔上,士兵的头被撞得往后仰,后退了几步没站稳,向后倒下。
顷刻间,石块如梨花暴雨般倾泻,石块与盔甲碰撞的声响,就像有数名同时进行锻造。
军官转身背朝民工,抱头喊道:“同为汉人,就不要手足相残了,我把佩刀扔掉!”
叫着就把佩刀贴着地往后一扔。
“停手!不要再砸了!”军官继续惨叫着。
这一举动效果显著,民工自然而然就将火力从他这移开。
为首的壮汉,拾起抛来的刀具,一边将石子扔向其他官兵,不过力道较开始轻了不少。
凶厉粗犷的声音从他嘴里咆哮而出:“还有你,把刀放下!快!”
一番友好交涉后。
“哎哟——”
身穿甲胄的官兵们,躺在地上不断地呻吟着。
所幸并没有造成伤亡,是他们的临场反应救了他们自己。
壮汉马兴军要求官兵脱下甲胄,给他们穿。
军官明白自己已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乖乖交出身上的甲胄。
马兴军穿上盔甲,带上佩刀,已然化身军官。
质朴的民工们自然不会杀了他们,但为了防止他们回到城内,向庐州治所紧急报告,将他们的双手捆绑在一起,每人各围几人,和善地护送着一起走。
对于他们来说,北上去颍州城,加入红巾军,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庐州城与颍州城相聚两百多里,中间隔着数个小镇、村子。
经过吴山镇,马兴军众人遇到了骑兵小队。
一队骑兵来到马兴军面前,伸手指着后面的民工,问道:
“干嘛的,去淮南挖河道的?”
“对的,将军有什么指示吗?”马兴军抬了一手领头的巡逻兵,讪笑着。
“颍州城已经被反贼占领了,回庐州,再听知州安排吧。”
听了巡逻兵的好心提醒,马兴军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手掌按在干裂的土地上,侧首向一同的农民道:
“大哥,你说这土地为何开裂?”
“缺水啊,天气这么热。”
“为什么不给它喂水?”
农民觉得马兴军问得莫名其妙的,但还是回道:“荒郊野外,又不是农田,怎会浇水?”
“是啊,这脚下黄土,又有哪个人会关心呢?”马兴军低下头,端详着手中的土块,眼神渐渐锋锐起来。
眼瞳隐隐显出土黄色,马兴军平举手臂,手掌朝着五人巡逻小队缓缓虚握,五人周边的泥土就像海浪一般,将他们一并吞没。
沙尘散去后,五人便成了五颗大土球,只有头和脖子露出来,马兴军熟练地用手刀将他们一一切晕。
收了神通,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马兴军娴熟地将巡逻兵身上的盔甲一部分一部分地卸下。
“愣着干蛤呢?一起帮忙脱下盔甲啊。”马兴军大声招呼着呆若木鸡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