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胸口剧烈起伏,绷紧了面颊,一时忘了涵养,直接爆起了粗话,“岂有此理,欺人太甚,狗娘养的,果然是乱臣贼子,草莽野夫!”
毒郎中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见师兄气的连脏话都出来了,顿时意识到事态严重性,抬起手探向被他压在掌下的纸条,“什么事让你这么动怒,来,给我看看。”
然而有一只手比他动作还快,只见眼白影一晃,那张薄薄的纸条就落在了沈晞和手中,“小姐。”
张大夫想到纸条上的内容,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和关切,咬牙切齿的,“您别担心,老臣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沈晞和此时已经看完了纸条上的内容,她面色平静,并没有像张大夫那么激动,说实话,宣文帝来这一出,虽然在意料之外,但又不怎么让人意外。
“您别气,我本来就和太子有婚约,他们这个时候提出举办婚礼,虽然时间仓促了些,但也情有可原。”
“什么情有可原!”张大夫看着自家貌美如花青葱水嫩的小姐,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你年纪小,不懂人心险恶,他们分明是看太子没救了,想拉你陪葬!!”说到这里,张大夫气的再次锤了下桌子,手掌都被震红了却一点都没感觉到疼,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让他恨不得冲进宫门一把药毒死那些黑心肠的东西。
毒郎中这会已经从沈晞和手中拿到了纸条,总算明白为什么师兄这么生气了,他看看旁边的少女,再看看师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可不是嘛,当事人一派淡定,从容不迫,他师兄却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以身代之,怎么看怎么违和。
“你不反对?”毒郎中盯着沈晞和看了会,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沈晞和摸着下巴,反问了一句,“反对有用吗?”
毒郎中抬着下巴,底气十足的,“你若不想嫁,我带你离开汴京。”看在师兄的面子上,他不介意带着一个麻烦上路。
“对,让他带你离开汴京,走的远远地。”张大夫闻言眼睛一亮,“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去给你们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说着就要往屋里冲,沈晞和一把拉住他,看着他大冷天急出了一身的热汗,指尖一动,一回春术透过掌心打进了张大夫的体内。
张大夫感觉有一春风吹进了心田,急躁的心顿时平静了许多,脑子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沈晞和这才松开手,轻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逃又要逃去哪里。”除非躲进深山老林一辈子不出来。
她倒是也没问题,可凭什么,犯错的又不是她。
“而且我若是走了,国公府怎么办?”她继续,“我娘恐怕会首当其冲。”说这里,她心中一动,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冲喜这事,该不是顺泽大长公主提出来的吧。”她如果奉旨成婚,太子死后她处境堪忧,若不从,倒霉的是国公府,尤其是福安作为她的母亲又是朝血脉,更给了顺泽出手的理由。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沈晞和“啧啧”了两声,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那也不能将你折在里面。”张大夫脱口而出,连丁点的停顿都没有,“绝对不行。”
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少有的决绝和不容置喙。
沈晞和眯了眯眼睛,就连小德子都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他,是不是太紧张你了?”
紧张到连福安公主的安危都不顾了。
“还是说,他们手中还有别的底牌,能保住福安不受牵连。”
沈晞和面色如常,脑子却飞快的转了起来,济世堂的存在告诉了她却不告诉福安,将她的安危看的比福安更重,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线索在这一刻连了起来,虽不明显,但已然有了一点雏形。
张大夫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急切,猛然停顿了一下,面上仍旧带着焦急和藏不住的关心,“萧家的人不安好心,福安公主身在漩涡之中,您就是我们的希望。”可不能再折在萧景暄那个大猪蹄子上。
是的,在这一刻,不管是谁要娶他家小主子,都是该配上黄豆一锅炖了的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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