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伤夏璃的消息很快在宫中流传。
当时在场的宫女们都说是夏璃推倒杨琬苕,所以夏桀才会这般震怒伤了夏璃,夏璃在宫中向来横行霸道,夏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夏桀竟然出手伤夏璃,可见杨琬苕在夏桀心中的地位。
后宫的妃子们皆是羡慕:“姐姐,陛下这般喜欢您,看来您才是未来的王后呀。”
杨琬苕拈着手帕捂嘴笑,谦虚道:“快别这么说,小心让人听见。”
妃子说道:“姐姐怕什么,这后宫谁都知道陛下为您伤了璃王爷,您想想璃王爷有太后娘娘撑腰,陛下为您不惜跟太后娘娘作对,这是何等荣耀呀?”
“就是就是,这王后之位迟早是姐姐的。”
“等姐姐当上王后,姐姐可别忘了姐妹们呀。”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说得就好像杨琬苕已经登上王后之位一样。
杨琬苕被夸得飘飘然,想起在御膳房夏桀温柔深情的眼神,她的心就如掉进了蜜罐一样,思念着夏桀的每个眼神,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红了脸。
有妃子提出质疑:“可是陛下既然这么喜欢姐姐,为何现在住在倾宫的还是那个施妺喜?”
欢笑声戛然而止,妃子们都纷纷将目光看向杨琬苕,少有几人是有幸灾乐祸,她们看不得杨琬苕得宠嚣张的模样,一边讨好着一边又希望杨琬苕失宠,这样她们便有机会了。
杨琬苕笑容僵在唇边,脸色不是很好,借故遣散各宫妃子,气得将文案上送来的首饰、玉镯统统掀翻,她的面容气得脸色通红,喘不过气来。
杨琬苕发.泄之后累得坐在榻上,揉着太阳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她想起施妺喜便觉得不爽,若不是有施妺喜这个绊脚石在,站在夏桀身边的理应是她,受到万千宠爱的是她,终有一天她会亲自处理施妺喜。
不久便有宫女来报:“太后娘娘有请。”
杨琬苕紧蹙秀眉,入宫以来她对太后候女娇颇为敬仰,候女娇高高在上,像她这种地位低的妃子只能跪在殿外请安,连见一面都难,如今候女娇召见,她又惊又喜,快步走到铜镜面前,在脸上和嘴唇敷了一层粉,看起来面色苍白,很是虚弱的样子。
宫女在前头引路走到候女娇所居住的安慈宫。
转至一条小路,走入偏殿,殿中烛火幽暗,空气阴冷。
杨琬苕还未走近,便听到一声女子的惨叫声:
“啊!!!”
惨叫的女子全身赤.裸被绑在一根木架上,她身上有血淋淋的伤口,手臂,大腿,甚至是脸颊,泪和血混在一块,看起来异常恐怖。
在女子身边站着一位戴着文帽的男子,男子烧开冒着热气的水浇在女子身上,便拿着细刀轻轻在女子身上剜肉,那惨叫声凄惨,男子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仔仔细细切好一片一片的肉放在宫女的托盘里。
杨琬苕的心犹如跌入万丈深渊,她亦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场景,袖子里的手微微发抖,她紧紧握住拳头,努力忍着一股血腥的恶心味道,向着坐在高位的候女娇请安。
“儿臣参见母后。”
候女娇观赏着割肉,轻挑的眼眸看向杨琬苕,只打量了一眼,道:“你就是害璃儿受伤的妃子?”
杨琬苕扑通跪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抖:“母、母后···”
杨琬苕脑袋一片空白,眼眸的余光看向那位已经晕过去的女子,女子被宫女们抬着下去,拖了一地的血迹,她害怕得差点晕过去,竟不知候女娇是这样的可怕人物,她吓得跪着爬到候女娇脚下:
“母后,您误会了,是施妺喜那妖女蛊惑陛下伤了王爷,这件事跟儿臣一点关系都没有!儿臣是冤枉的!”
候女娇蹙眉。
杨琬苕泪如雨下:“施妺喜受宠在后宫人尽皆知,陛下便是因她才将王爷关入大牢,那日在御膳房更是因施妺喜开口,陛下才会对王爷出手的,这些都是施妺喜的错,母后,您应当找施妺喜才是。”
候女娇斜躺在榻上,看着杨琬苕满是泪痕的脸,杨琬苕长得算是不错,但是对比施妺喜的美貌还是略逊一筹,
“本宫听说你与施妺喜感情交好,看来倒是不像啊。”
杨琬苕面色窘迫,咬牙恨道:“施妺喜为人奸诈狡猾,儿臣也是被她蒙骗所致,只要母后吩咐,儿臣可以立刻去杀了施妺喜。”杨琬苕为活命只能将所有罪责推到苏洛洛身上,也正好除去这个心头之患。
候女娇欣赏:“你叫什么名字?”
杨琬苕手在袖子里发抖,咬着唇:“儿臣杨琬苕。”
候女娇被宫女搀扶着走到杨琬苕面前,伸手轻轻牵起杨琬苕,清亮的眼睛满是微笑。
“苕儿,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来。”候女娇牵着杨琬苕坐下。
杨琬苕怯怯的抬起头:“谢、谢母后。”
候女娇爱惜的抚摸着杨琬苕纤纤玉手:“本宫最喜欢你这样聪明又漂亮的女子。”
说话时,宫女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里有一碟切割整齐的肉片,冒着细细的热烟。
杨琬苕想起方才被割肉的女子,她吓得腿都软了,止不住颤抖。
宫女们摆上两副碗筷。
“苕儿啊。”候女娇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肉的香甜,露出满足的微笑,轻抬眸:
“你说陛下若知你在此,会不会前来?”
候女娇摆摆手,殿外候着的宦官便匆匆退下。
杨琬苕坐立不安,血色全无:“陛下只宠施妺喜一人,怎会为了儿臣来此。”
过了许久。
宦官只身一人回来,拱手说道:“回太后娘娘,陛下说有政事要忙,无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