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馅贵，顾念念让妈妈先做素包子，试试水。

鸡蛋、韭菜、粉条，三样合一起整出来的包子，特别好吃！

妈妈对于做饭这一块，真的是得心应手，那么一大团面，在妈妈手上揉来揉去，不一会就变得光洁，再过一会，发酵成两倍大，软乎乎的面团，包上调好的馅儿，整出来的包子又大又白又香。

顾念念和妹妹，一次能吃两个大包子。

卤蛋更简单些，顾念念看妈妈做一遍，她自己都能做。二十个鸡蛋皮洗净，冷水入锅，水开后煮八分钟，捞出来泡凉水，妹妹帮忙剥壳。剥好的鸡蛋用白糖炒糖色，再加入足够的水，水开后把自制的八角、桂皮、香叶、干辣椒、茶叶调料包泡水里和鸡蛋一起卤，放盐和酱油，小火卤六七个小时，就彻底入味了。

包子一锅一锅的蒸着，走廊里弥漫着香味，勾出好几个人出来看。

“这么早就做中午饭啊？你家蒸包子呢，真香。”邻居家的家庭主妇杜丽娟出来看，凑到炉灶前使劲吸鼻子，“啥馅儿的？”

“韭菜鸡蛋。”李月华有些不好意思，“一会蒸好了，尝尝。”

“那多不好意思啊。”杜丽娟直盯着锅。

很快蒸好一锅，第二锅继续蒸。

“这么多，你们仨人吃得完吗？”杜丽娟看着堆积成小山似的包子，问。

“瞎做的，肯定没外边卖的好吃，拿一个尝尝。”李月华拿夹子给她夹了一个大包子。

“我别吃了，我喊我家儿子来吃吧。”杜丽娟接过包子，只觉得烫手，用手来回倒腾包子。

“吃吧，我再给你拿一个，给你们家壮壮。”李月华赶快又给她一个。

“来吃包子，你李阿姨给你们包子吃。”杜丽娟大嗓门，把孩子喊出来。

一个和顾念念差不多大的胖男孩先跑出来，接着是俩瘦瘦的女孩子，一个看着十二三的年纪，一个比顾盼盼还小些。

杜丽娟给儿子一个，另一个拿手里，“你俩丫头分分吃吧，让壮壮吃一个整个的包子。”

李月华只觉得尴尬，连忙又拿俩包子给她，“别让孩子分着吃，一个一个，丽娟你也吃一个。”

“真是不好意思。”杜丽娟使劲咬一口，烫的她直吸溜，“挺香，赶明我也跟你学学怎么蒸包子。”

“妈，你真该学学，你做的那包子，硬的不行，又咸又不香。”壮壮吐槽他妈，三五下吃完，抬头看李月华，“姨，我还想吃。”

“吃什么吃，你都吃一个，还吃什么。”杜丽娟轻轻拍了他一下，继续吃包子。

“那不是还多嘛，再说锅里还有，她们家都是女的，吃不完。”壮壮想伸手拿。

“妈，咱们包子卖多少钱来着？”顾念念在屋里和妹妹一起捏包子呢，她听到这话，气得不行，她家就算蒸一百个一千个包子吃不完，扔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就知道她妈和从前的她一样，讨好型人格，不好意思拒绝别人，净让自己吃亏了，别人还未必念自己的好。

“啊？不是说四毛一个？”李月华没反应过来。

“四毛一个包子，一块五四个，给便宜一毛，可以吧？”顾念念问。

“行，都听你的。”

“啥？包子还要钱？”杜丽娟差点把包子吐出来。

“不是不是，这包子，我是打算去卖。”李月华赶快解释，“咱们都是邻居，吃几个包子怎么会要钱，念念说的是，一会我去卖包子，卖多少钱一个。”

“哦，我说呢，要知道你这包子要钱，”杜丽娟继续吃包子，“我可不敢吃，四毛一个，多贵啊。”

“阿姨，我家包子好吃吧？拿出去卖，肯定能赚钱。那我把包子装起来，要不凉了，不好卖。您要是喜欢吃，改天我妈去你家，教您做。”

“月华，包子好吃是好吃，可谁不会做呀，拿出去卖，会有人买？”杜丽娟深表怀疑。

“放心吧，如果卖不出去，”顾念念笑眯眯的说，“就全送给我姥姥家吃。”

“拿过来！”壮壮看着人家不给，就把妹妹的包子抢了，塞进嘴里，吃完了。

“哇——妈，他抢我包子！”小姑娘吃的慢又认真，没想到被哥哥抢走，哇哇大哭。

“谁叫你吃那么慢，他不抢你抢谁啊？别嚎了，一会吃中午饭。”杜丽娟看了看蒸锅，“再说人家给你一个，你能吃完，你哥饭量大，给他吃咋了。有本事，你抢回来去。”

小姑娘还在哭，杜丽娟气得拽过来，在她后背捶了几下，“哭什么哭，让你吃个包子，哭哭哭，早知道不让你吃。”

李月华见不得这场面，拿起一个包子想给，顾念念拽住她衣袖，李月华拍拍她的手，终究还是给了小姑娘一个包子。

“凭啥给她，不给我？”壮壮很生气。

“这是我家的包子，我妈想给谁给谁。”顾念念真讨厌这种熊孩子。

壮壮开始打滚。

“月华，你看我儿子他被我惯的，不懂事，”杜丽娟说，“要不，你再给他一个包子吧，一个包子值不了几个钱，大不了，我去屋里拿钱给你？”

“不用，瞧你说的，都是街坊邻居。”

壮壮拿到包子，不哭了，进屋吃包子去。

回到屋里，顾念念有些生气，“妈，你这样，咱们是要赔钱的，我刚才不让你给她闺女，就是因为只要你再给，那小子还会再要，他们这样不懂事的人家，值得结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