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卖唱女(1 / 1)他的小美人首页

入了夏,知了低吟,天气一天比一天闷热。  绿色植物默默无闻地在角落里开枝散叶。  五星级大酒店,空气优良,气氛高亢。  桌上传来杯酒相撞的清脆声,声声悦耳动听。    “行长,温检察官一看就是天生做大事的人,年纪轻轻就是市检察院的组长,了不起啊。”  “哈哈哈,我家这崽子别看人模人样,做事情半斤八两,不能独当一面,以后还是多历练才行。”  温劲南皮笑肉不笑,重重拍了拍温羡的肩膀,桌底下顺便甩出去几脚,对方依旧乖宝宝一样吃饭。这臭小子是几天没吃饭,一旦相亲就装聋作哑。    “现在嘛都靠着年轻人这份干劲儿,像我们家闺女成天忙着会诊,哪有什么前途,书都白读了。”    温羡瞥了眼容光满面的弥勒佛,也不知那笑得直颤抖的啤酒肚里装了多少油水,端正清廉的他,也要学会心底无私天地宽。  相亲饭局比比皆是风云人物,这次第二位相亲对象,正是对面这位赴美留学凯旋而归的丽质佳人。  同老妈口中的描述相差不远。  气质端正,貌美如花,珠宝项链环绕,娇生惯养,两人要是结了婚还真有点微妙。  毕竟他不是恃才傲物之人,低调的比水蒸气要透明。    “我看见这次检察院表彰大会直播,温羡小侄前途不可估量啊。”  “不过是做自己该做的事,叔叔客套了。”  对方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温羡再闷不吭声也太扫兴。  他缓缓地放过碗里的鱼肉,笑眯眯的说。    温大检察官做事井井有条,每天十多个小时工作,加班加修加马力,做一只为人民服务的小蜜蜂,是他进入检察院的第一志愿。  先不说他老子省级行长的位置一直是他觊觎之物,他妈那律师宝座也是他一面仰仗,一面嫉妒羡慕恨。  要比不能比富有比管理层,比穷那才有干劲。    耳边的手机铃声打破两老的谈笑,思绪回到脑海。  温羡说了声抱歉,走到旁边接通电话:“小楷怎么了?”  “温检,你让人蹲点的那个酒吧预计今晚行动,这会是一头大肥羊。”    他嫌闷地扯了扯领带,勾唇笑了笑:“肥羊好啊,今天没吃饱,正好宰只羊当下酒菜,晚上让兄弟们便装混进去,先不要打草惊蛇,见机行事。通知警察局那帮人,今晚一起埋伏。”  “大家伙就等你来号召呢,谁知道你偷偷相亲去啦。”  “哥哥心里苦懂不懂,这次相亲的美女很标致,你喜欢介绍给你。”    电话那端落得几声干笑。  做这一行,找对象真他妈也不容易。    温羡推了推眼镜走过去,拳头放在唇边低咳,朝着桌上纷纷望过来的人,说:“我还有事,今天的饭局先到这里,有缘再见。”  “臭小子,你又要去哪里?!”温劲南一声怒吼,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就差站起来指着他眼睛大骂。    “爸,我身有公务,头疼了好些天。比起吃饭,工作才是我的使命,你们慢慢吃,先行告辞。”  “你——你这个小崽子!有种别给你老子回家!”温劲南早已不顾面子铁青着脸,重重地喘出口气,怒火一丈更比一丈高。    他扬起手指点了点眉,朝着那位一言不发的美女使了个眼色,如同解放了般赶紧奔出酒店。  “放心,我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然比老子更有种。    温羡的脑子里一直有个影子流连在心尖儿划过,云雾飘渺,转瞬即逝。  他想拨开云层,让金光洒向梦境,冲上前抓住那爱跑的人,可他一直看不清那个影子,只能看出对方是个小光头和尚,男。眉目依稀清丽,纤小的脸,笑容凝着光线让人眩晕,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很陌生。    让他食不甘味,寝不安神。  这样一个小和尚,只能在他的梦里出现过。    ——  温羡本次负责的案件,涉及某公司董事买.凶杀.人的嫌疑,对此检察院特批逮捕令,于今晚实行。  每次逮捕犯人像走高压线,抱着会被电压触死的可能性。    与之同流合污的几名嫌疑人正潜藏在某个不起眼的酒吧里,暗中进行交易。  温羡带着同院小组里的三名同事,混了进去。  三个人能做什么,打麻将还要拼桌,别提对付这些埋地底下的硕鼠。  未此调开十多名警局人员埋伏在外。    耳边的小楷说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指尖夹着一支烟,叼在嘴里。  渐渐地。  狭长的眼睛阴森森地盯着站在台上唱歌的女人。    女人一头黑色的长发蝴蝶结扎起,身上挎着一个吉他。  指尖拨乱琴弦,靠近话筒,微启嫣红唇,低声吟唱。    [再相见,回忆其实消散。]  [再离别,相爱化作黄土。]    在倚红拥翠的杯酒灯影中,远远地看着那个女人,不知为何体内的血疯狂的流动,眸子瞬间冷厉。    邢楷喝了杯白开水,挤了挤他的手臂,趴过去说:“温检,咱们是抓嫌犯,不是听人卖唱,你可别被那个卖唱女给迷住了。”    温羡瞥他一眼,弹掉指尖的猩红,吐出口烟雾,“别插科打诨,好好办正经事。”  “诶,看的这么着迷,她不会是你什么旧情人吧。”  听似玩笑话,温羡竟一时没了动静,掐灭烟头,抓起手边的冰水灌了几口,混着烟草味滋润肺腑,这才灭掉体内的无名火。    台上的谢昱收住琴弦,刚唱了一首歌,喉咙痒而干。  她走下台阶时不小心撞到一个中年男人,那人神色惶恐地左顾右盼,手上捂着什么东西,诡异得很。  谢昱还未说什么,对方便大力地把她从台上推了下去,怒声道:“别挡道!”  “啊!”    台阶虽不高,一旦摔下去,十有八九腿脚骨折断裂。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突然从半空托住她的腰带了过去。  心惊肉跳间,谢昱双手抵在对方的胸膛,刚才那一下使得身子僵硬地不行,幸好没摔下去,暗自送了口气。    “谢谢……”  她抬起脸道谢,然而在看到对方的脸时,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脸上的血色倏地褪去,身心骤凉。  ——是他!    温羡没有看她,攥紧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揽,她不舒服的挣扎了下。  “别动呀。”嘴角含笑,加之手上的动作简直像个坏透的色狼。    他转身不愠不怒地对中年男人道:“我还正愁抓不到人呢,你到耐不住寂寞跑出来了,兜儿里藏着的是什么?”  “你是什么人!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中年男人怒气冲冲地样子,准备干一架的趋势吓到了不少客人。  “我这个人脾气就是不好,也没什么耐心。既然你不说,那只好请宝吉集团的负责人跟我们走一趟。”    “你,你是警察?”对方大惊失色,忙不跌地不顾后果往外跑。  还没跑多远便被邢楷一脚踹倒在地,反剪背后戴上手铐,紧接着警方出动,穿梭在声音喧闹的酒吧,在狂野的音乐中冲进了包厢,抓捕此次犯案人员。    谢昱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皱了皱眉。    他安之若泰的神色和处乱不惊的举止,让她不堪心理上的重负而遽然失色。  “可以放开我吗,检察官先生。”    温羡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搂着女人的腰,他从兜里取出眼镜重新戴上,透过镜面看清了女人最完整的容貌,蓦然攫住他的心魂。    她的脸纤小白皙,两片月牙的眉,一双眼睛在整张脸上顾盼流转,身上的暗香飘进毛孔,连着神经都在颤栗。    谢昱被他黑亮的眼睛看的脸都红了,气恼地甩开他的手,“你看什么看。”  “看你长得这么漂亮。”  “你,你这人好生流氓。”  他啧了一声,笑说:“你不觉得——我是个还不错的流氓么。”    谢昱掀了掀嘴角,心底为他的脸皮表示哀悼,顿时扫兴至极。  纤细的手指勾着挡在眼前的一缕乱发的动作,活像只千张面孔的白骨精。  侧过身直接越过这位还不错的流氓,踩着高跟鞋挎着吉他走了。    “温检,你今天怎么老盯着女人看啊!”小楷累得撑着他的肩膀,苦拉着脸。  “小楷,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呵,一见钟情的结果就是一夜发.情。”    温羡搓了搓他的头发,笑里藏刀,“你就是太不懂女人了,当然我也不懂,为什么男人一看见女人就会欲.望.膨.胀,想到床上去了。”  小楷吓得心肝儿直颤,“有一种女人长得让男人想犯罪。你可别来硬的,咱们可是公办人员,色字头上一把刀,小心杀头。”    真的相中一个人,别说杀头,就算千刀万剐,他照做不误。    ——  丰盈的月亮悬挂半空,零散的星星闪烁不定。    市里别墅区一带,温羡有夜跑的习惯,半个小时绕着别墅区跑了一圈。黑发湿润,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他将毛巾随意搭在肩上,走到一个大铁门前,望着里面青草茵茵,整修的非常朝气,不禁多看了一眼。    旁边则站着个假小子,由于戴着鸭舌帽,清凉的光辉下,模糊中看见她那纤小的脸蛋,透着淡淡的银光。  第一眼:眼熟。    这时走出来一个保姆,为了不影响公民作休,他趁机低着头走开一步。  保姆看见门外的假小子那一刻,神色慌张赶紧跑过来开门。  语气不善道:“这里是谢家,你怎么还敢回来。”    那人的声音很淡:“我不是来捣乱,只是来拿爸爸的东西。”   闻声。温羡停下步子,眯着眼睛看过去。  第二眼:是她。    保姆无奈摇了摇头,急声说:“好好好,你是小祖宗行吧。想要什么,快点拿走,被傅先生知道你偷偷回来,我也不好过啊。”  “放心,冲着你这份衷心,我速拿速回。”她低低一笑,两酒窝若隐若现,白洁如鼠。    温羡本想找傅家小子一起跑步,屋内冷清的很,看样子人不在家,没想到见到了酒吧里的卖唱女,这缘分不浅。  离开前不禁扯了下嘴角。    奇怪她跟傅家是什么关系,看她那身牛仔裤和旧球鞋跟这座名贵别墅十分不配。  不过,她的声音娇软纯粹。  软软的音线带着几分轻绡丝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