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从地面上散落一地的零食中挑挑捡捡，在灰叶真言不爽的视线中拿起了一根紫色包装的棒棒糖。

他慢条斯理地把包装纸拆开，露出内里莫兰迪紫的半透明糖果（葡萄味），在还倒着被束缚在墙上的小孩眼前舞了一圈后，才得意地含进了嘴里。

灰叶真言：【脏话】！！！

五条悟虽然知道真言大概在心里口吐芬芳，但也不怕他气到上头，和自己同归于尽，而是拿出了手机，先180度无死角地狂拍一通，在一年级段群（有班主任在的那种）原图上传，才支棱起来，帮真言把身上的封印符撕下来。

从脖子上的开始撕，一路往上，而在束缚的逐渐消失下，大自然的地心引力也随之起效。

真言抬起一只手臂，扯着五条悟的上衣下摆，明明也没用多大力，却拽得五条悟弓着大个子顺着力道往下倾，自己一点点地头朝下地往地面上滑。

等到彻底解封后，真言也一路滑到了地面上，躺在路中间，摆出了一副随时都能直接下葬的安详姿势。

五条悟一手插兜，站在他旁边，拇指和食指捏着那枚“蛋”，真言想也不想，就直接维持着瘫在地面上的姿势，伸长了胳膊想去接。

但五条悟却在他即将够到时一抬手，让真言抓了个空。

真言也不恼，只是叹了口气，手臂一下子又像失去了力气一样垂下，重新置于胸前与左手十指交叉，恢复安详的姿势。

他坏笑道：“怎么了？终于想放弃了？”

“没。”

真言眨了眨暗红的眼睛，侧过头，把一旁地上的那些小玩意轻轻拢在一起，重新收进外套口袋。

虽然这些动作也全都是躺着完成的。

“夏油先生不讨厌我。”

他只是又重复了一句这个结论。

五条悟歪了歪头。

“灰叶真言同学。”

“怎么了？”

“虽然我的确说过，性谷欠是爱情的最显著特征没错啦……”五条老师捏着下巴，回忆着自己之前教这孩子的各种事。

“但我说的是，‘区别于其他爱’的特征，也就是说……”

他停顿了一下，似是觉得好笑地笑出了声，“你起码得先有爱在吧。”

“性谷欠对爱情是必要条件，却不是充分条件。”

“我这里建议你转变一下思路，直接去对杰发出一.夜.情邀请搞不好得手的几率都比你现在的死缠烂打高得多。”

真言噎住了。

他深感冤枉，“太失礼了，我对夏油先生可是纯爱！”

五条悟：……你最好是哦！

五条悟沉声道：“那我姑且就当是这样吧。”

这个非常靠谱却又非常不靠谱的人民教师深吸一口气，“那么我就要问了，你是喜欢杰的哪里呢？”

真言想都不想地脱口而出，“眼睛。”

“嗯，这个可以归属为外貌因素……其他呢？”

“……”

“……”

灰叶真言陷入了沉思。

五条悟倒也不着急，而是非常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真言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试探道：“他超级涩的。”

“……”

“……”

“就这？”

“就…这……？”

五条悟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蹲下来，叼着棒棒糖，想抢真言的手机。

“你干什么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给我……！我直接帮你给杰发封邮件……！”

“不行！你少来暗算我！我跟你讲，我对夏油先生是纯爱…！”

“……老师我活了快27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纯爱。”

在一番幼稚至极的小学生打架后，真言把冒着烟的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呼了一口气，怒道：“我是那种讨厌把自己老婆哪里好说出来的类型啊！万一你听了之后打我老婆主意呢？！”

“不，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对我如此防备……还有，一周前还是‘未来老婆’，这一周里发生了什么五条老师不知道的事吗？！”

“不，”真言靠在墙上，视线瞥向一旁的五条悟，“差不多就是你知道的那样。”

五条悟：那你可真是太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