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孙儿有件大事要跟您商量。”

秦牧尘说得相当郑重，秦老夫人挑眉道：“哦，什么样的大事，能让尘儿这般急切？”

秦牧尘稳了稳神，一字一句道：“孙儿想娶沐姑娘为妻，还请祖母能够同意。”

“什么？”

秦老夫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太确定地看着秦牧尘，然而，秦牧尘却相信祖母一定听得很清楚，并没有再重复。

祖母的态度很明显，这是给他机会让他自己否决刚才的话。可他心意已决，绝不会更改，是以，就那么弓着身子，垂着头。

咚一声，重重地放下茶碗，秦老夫人哀叹一声：“尘儿，你也不是糊涂人，祖母也不想知道，你什么时候看上了沐姑娘。沐姑娘虽好，祖母也很喜欢她，可是，你要娶别的姑娘还好说，唯独她不行。”

秦牧尘抬头看着秦老夫人，眼神坚定，不改初衷地道：“孙儿旁的人都不想娶，只愿此生得她一妻足矣。”

秦老夫人的神色沉了下去，“原以为你心性沉稳，没想到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你是秦府嫡长孙，更是秦府未来的继承人，你的身份如何娶一个无父无母无亲故的孤女？何况，还是个抛头露面，行医开馆的孤女？你是要让我们秦家成为夜陨国的笑柄吗？”

秦老夫人恨其不争地闭了闭眼睛，疲惫地挥了挥手，“回去吧，以后，此事不许再提。”

秦牧尘想了想，再次坚定地说道：“祖母，不管您同不同意，孙儿都一定要娶沐姑娘为妻。若是祖母真的不能接受她，那孙儿只能带着她另辟府院居住了。”

说完，毅然转身大步流星离开。秦老夫人怎么也无法接受长孙的违逆，抓起茶碗砸了出去，喝道：“逆子…”

听到响声的许嬷嬷和丫鬟们，鱼贯进了屋，就见老夫人浑身颤抖，许嬷嬷疾步上前，顺着老夫人的后背劝慰道：“老夫人莫要激动，何必与大公子置气，有什么事儿，到时候再和大公子商量着，祖孙之间切莫生了嫌隙才好。沐姑娘不是嘱咐过吗，您的病可不能大喜大怒啊。”

秦老夫人喘着粗气，挥开许嬷嬷的手嚷道：“别再给我提沐姑娘…”

她就不明白了，之前她有意撮合沐汐与秦牧元，沐汐无意嫁进秦家。虽说她的二孙儿是庶出，但是，配她还是绰绰有余。她只是个毫无背景，且还在外抛头露面行医，她是相信她的品性，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才好意撮合。

既然不愿意也就罢了，可为何转眼又勾搭了她的长孙？难道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吗？还是说，她是个野心极大的人，原本就打着秦府嫡长孙媳位子的主意，这才拒绝了她的二孙儿，转投长孙的怀抱？

她万万没想到，活了一大把年纪，居然会看错一个小姑娘，这叫她心中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