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数以后,提笔就开始刷刷的写。
第三天考的是策论,也是五道题,涉及军事、农业、水利、用人等各个方面。
这天中午他就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赶紧吃了点馒头就上床睡觉。睡起来又接着答题,越到后面他感觉脑子越来越迟钝。
一直到最后交卷的时候,张世杰还有一道策论题没有答完。
试卷交上去以后,还得把草稿纸也上交,还要在草稿纸上注明自己添加了几个字,涂改了几个字,因为这可以证明是自己写的,不是抄袭的。
张世杰听了,唯一的感觉就是乡试真的很严格。
除此以外,他们交了试卷以后,姓名、籍贯等基本信息要糊名的,也是为了保证公平。
最后一场考试一直持续到傍晚太阳落山才结束,结束以后还不能出去,要等到天明大门才会开锁。
交完卷以后,大家都有气无力的坐在号房,疲惫是大家共同的感受。张世杰吃了两块馒头片就开始呼呼大睡。
早上,张世杰在大家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中醒过来,聊的都是这次考试的题目。
王坤看到张世杰,问他考得怎么样,张世杰只是说反正中不了,全当积累经验了。
“师兄,你考得怎么样?”张世杰反问道。
王坤笑着答道:“还行,已经考出了我的真实水平。”
他凑近张世杰耳朵边,小声道:“我觉得我这次中举一定没问题。”
“那就恭喜师兄了。”
“怎么没看到李亦恺呢?师兄,你有没有看到他?”张世杰这才想起这个同伴。
“他呀,是个倒霉蛋。他分到了臭号,第一天中午那么热,挨着臭号又那么臭,把他都给熏吐了。到了下午,他就坚持不住了,自己请求出考场?”
张世杰听了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分到臭号有那么难受吗?”
“我的号房离他们不远呢。你是不知道,我告诉你,分到臭号能坚持下来的,不到一半考生呢,所以这也不能怪他。现在和前朝不一样,每年都能考,耽误一年算不得什么。听说前朝乡试三年一考,许多考生不想错过最佳时间,即便分到臭号,吐出酸水了,也要咬牙坚持呢。”
张世杰感叹道:“真惨,还好我没有分到臭号。不知道朝廷怎么不把茅厕设在外边,同一间屋子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还不是为了防止有人作弊。你想想设在外边,从考房走到茅厕就是一段距离,这段距离里会不会有人买通监考的卫兵,到了茅厕,考生之间若是偷偷交流呢,是不是得找一些人守着茅厕。找人守着也不靠谱呀,怎么保证守着的人不帮忙作弊。”
“所以还是这样简单粗暴有效,大家都在一起吃喝拉撒,只要检查了没有夹带,众目睽睽之下想作弊就很难了。”
张世杰应道:“嗯,师兄你说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