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锋知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忙讨好地抓住她的胳膊,笑道:“怎么会呢姐,我可不敢。姐姐打起人来可不是吃素的,姐,你就知道心疼小言,就不能疼疼我?”程锋嘟着嘴撒娇道。
屋子里的程言若是看到小叔有这样的一面估计会当场喷血。
程恩却早就见怪不怪,拧着他的耳朵道:“这样够不够疼你?”
“啊……够了够了,疼啊……”程锋怪叫着躲着姐姐的毒手。
程恩摸摸程锋的脸,叹口气:“小四,听姐姐的,别打他了。我一看到小言就想起二哥,二哥生前那么疼我们,我们不能对小言太残忍,他终究是个孩子。”
见程恩湿了眼眶,想起早亡的二哥,程锋心里也不好受。
“姐,你当我愿意对他这么严厉吗?你想必也看的出来,小言的样貌、品性活脱脱就是二哥的翻版,连骨子里那股桀骜不驯都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我不能让他走二哥的老路,他都22了,再不管就该反天了。程家迟早要交在他手上,要不老爷子也不舍得这样打磨他,宝剑锋自磨砺出,我相信小言的韧性,只要加以管教,他一定是一匹千里马。”
听弟弟这样说,程恩也感概他的良苦用心了,再无拦着的道理,最后叮嘱他不许责罚过重便去陪程家二老了。
最后五下打完,原本跪着的程言直接趴在了地上,腰都直不起来,程锋见他惨兮兮的模样也不好再苛责他了,打横把他抱起来,程言知道小叔心疼了,一个劲地缩在他宽厚的怀里不起来,程锋难得好脾气地任由他撒娇。
上药的过程仿佛是第二遍酷刑,程言哼哼唧唧地把脑袋缩在枕头里,疼得紧紧揪着床单,指骨都泛白了。
程锋也难得收起了阎王般的黑脸,露出了心疼的神色,手上的动作也轻柔起来。
“疼就喊出来,现在装什么男子汉。”程锋轻轻拍他的屁股,疼得程言又是一哆嗦。
“小叔,我特别想问您一个问题。”程言扭过头去,虚弱地说。
“什么?”
“打我您心疼吗?”
“嗯。”
“既然您心疼,干嘛每次还下那么狠的手打我?”程言很是怨念。
“不狠你能记得住吗?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得记仇,心里不定多恨我呢吧?”程锋戏谑地说。
“没有,我哪有那么不懂事?”程言不满地嘟起了嘴:“你看啊,爷爷呢虽然时常板着脸,可很少真的动手大爸呢,更不用说了,一般是替爷爷做打手,疼是疼,但都是皮肉伤,顶多在床上趴两天就好了姐姐呢,倒是经常训我,可鲜少动手。就只有您”
“我怎么了?”程锋眉毛一扬。
“您打我最狠啊,每次打完还冷着我,不理不睬的,搞的我可难过了。我都这么大了,您多少给我留点脸成不?”程言跟程锋商量着。
“怎么,大了我就打不得了?我告诉你啊,不愿意挨我的骂,就滚,不愿意服我的打,也滚。别人想让我教训,我都懒得动这个手呢。”程锋没好气地说。
“干嘛呀,怎么说着说着还急了,这不跟你商量呢嘛。好好好,我不说行了吧,您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唉,可怜我,就是个挨打的命。”程言真是欲哭无泪,又瘫软在床上。
革命尚未成功,战士仍须努力啊。
程言嗷地全家人都听见了这屋的动静,纷纷跑过来观刑,程言哼哼唧唧地趴在床上享受着全家人的关怀备至,身上虽疼痛难忍,心里却甜丝丝的。
这次的责打程锋下了狠手,给程言长足了教训,足足在床上趴了一个星期,以至于以后即便已经成为程先生,想起小叔这顿狠打都不寒而栗,不敢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