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心什么?”
宝珞反驳可问过便后悔了。他纹丝不动地盯着她目光泠泠眸色深沉幽如古潭似的吸噬着人的灵魂强势得让她无以抗拒。她有点怕颦眉呵道:“叶羡你让开!”
闻声,他动了,然却不是离开
叶羡缓缓低头离宝珞越来越近,近到彼此的呼吸可闻,他在她眉心间落下一吻……
这一吻温柔若水旖旎如雾,那微凉柔软的触感瞬间将宝珞凝结她惊得呼吸屏住连心跳似乎都停止了……
望着僵住的姑娘叶羡顺势揽住了她额头抵着她的额。二人目光交织他眸光中的清冷隐匿一层层煦暖的情意泛涌,带动了她内心的某种情绪……她胸口涨得不得了,像燃了团火熊熊烈烈地她快扼制不住了
“停车!”
她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了他大喝一声!
车夫吓了一跳,猛地勒住了马。慌乱的宝珞一个不稳向前摔去,叶羡陡地将她揽住。
那种热烫的感觉霎时间清晰无比,真真切切地落在他宽阔紧实的怀里,宝珞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真的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距她再否认不了,他们之间绝非姐弟那么简单。
怀里柔软无限,叶羡下意识收紧了胳膊,疼惜得把她紧扣在怀里……
车帘随着清风飘动,他们已经到了客栈门口,灯笼的光线透过车帘探入,映亮了她怨怒的小脸。叶羡看清了,怔住,随着一抹淡淡失落闪过,他缓缓松开了手。
“表姐小心。”他含笑道了句,接着便扶她起身,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淡定如常。
宝珞惊悸不宁,警惕着盯着他,直到下车瞧见了候在客栈门口的杜嬷嬷赶紧跑过去。杜嬷嬷长舒了口气,叹道:“二小姐啊,您怎么才回来!这天都黑了,您可急死我了,稼云呢?”说着,她看眼车厢,除了叶羡再无他人。
“稼云让我安排做事去了,回房再和你讲。”说罢,她头都不回匆匆便往客栈楼上去。
杜嬷嬷看看脸色极差的小姐,再看看冷清清一直望着她的叶羡,感觉不大好,赶紧跟了上去。
回房后,宝珞缓了片刻,便将今儿发生的事都和杜嬷嬷说了,告诉她自己要带林氏母女入京。忽而想到林夫人身上的香气,她又兴奋道,这种香很特别,许能帮上姑姑。她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虽表情轻松,可杜嬷嬷看得出她眸中的不安,她是在掩饰以前的小姐总是喜怒形于色,打这次落水后,更换了个人似的,不管经历什么她都没慌过,但这一次,她确实是慌了。
对宝珞的话,杜嬷嬷都不大上心,这些事成败与否都不会影响什么,但是小姐自己的事,那才是大事。
“二小姐,您和叶少爷……你到底怎么了?”杜嬷嬷耐不住,试探问道。
心思突然被戳中,宝珞沉默了,一霎时掩饰的笑容消散,她深吸了口气,望着窗外那弯月牙幽幽道:“嬷嬷,你可能真的说对了……”
……
次日清晨,宝珞很早便起了。她没唤叶羡,直接带着杜嬷嬷去了医馆,林夫人和杜彦良守了婵儿一夜,见小姐来了稼云赶紧迎上去,笑道:“婵儿姑娘后半夜又烧了一次,不过喝过药天亮时便退下了,现在满身的汗,林夫人在喂她吃粥。”
宝珞上前看看,婵儿意识已经清醒多了,只是还很虚弱,需要静养。留在医馆也不是长久之宜,宝珞对林夫人道,不若带着婵儿同和自己回保定,在外祖家养一养,待病情好转些再随自己入京。林夫人感激得再次落泪,宝珞则让杜嬷嬷和稼云留在医馆照顾,自己和林夫人回去收拾东西了。
马车上,林夫人坐在宝珞身边,宝珞悄悄嗅着似有似无的香气,忍不住问道:“林夫人,你用的什么熏香?”
林夫人愣了一下,赧颜道:“只是自己调的一些罢了,我母亲喜欢种花草,偶尔也会用这些花草调香,我就跟着学了些……生活清苦,也只能靠这个苦中作乐了。”
宝珞笑了,道:“我姑姑也会调香,什么都能入香,味道也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林夫人纳罕道。
“只是她的香好是好,不能长久。我发现林夫人你的香很特殊啊,虽香不袭人,但这都一天一夜了,你又淋了雨,怎么会还有未尽的气味呢?”
林夫人凝眉想想,“这个……其实我也是门外汉,对调香也知之不多,只是跟母亲学了些皮毛。不过我母亲往往会在香里加一味特殊的花。”
“什么花?”
“郁金香。”
郁金香?宝珞微诧。郁金香生于西域,按理说这个时代还未传入中原呢。“这花是怎么来的?好像很少见啊。”
“我外祖父年幼时与曾祖游历西域,带回的根。这花的确少见,知道的人也不多。我也只是在古书里读过,后来我们家遇难,我母亲独舍不得这花,因为这是祖父留给她的,所以我偷偷带了出来。你若说持久么,没准还真的是郁金香的原因。”
对啊,就是郁金香!
郁金香又名草麝香,是香药中极少见的纯阴之药,无香气,但性轻扬,能致远。酿出的香酒称为鬯酒,用于祭祀降神。用它来和香,既能佐以香气远扬,升至极高之处,又能调和药中阴阳。
可是,想养好郁金香并不容易,且还是在这个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