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中,散发着淡淡的腐烂气息,安静,没有一丝声音,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房间中间,一个衣衫褴褛,身上偶尔露出伤痕的梁山兵卒被捆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士兵的双手双脚被牢牢绑在扶手和椅脚上,这条椅子也是特制的,四根粗木椅腿深深插入地面,无论士兵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椅子上人影的眼睛被厚厚的布条蒙着,嘴巴用一团巨大麻布包裹着,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了,从一开始的挣扎反抗,到如今精疲力尽却又惶恐不安,这个名叫梁二的梁山底层士兵心中的恐惧被放大到了极点。
“呜,呜……”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触碰自己,梁二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但因为被牢牢捆绑着,感官也被完全封闭,他根本无法作为,只能凭借着被触碰的皮肤感受未知的恐惧。
一只不是很大,冰凉滑腻,如同冷血蛇一般的手,把自己手臂上的衣服撸了上去,然后在裸露空气中的皮肤上捏了两下,似乎像屠夫在观察猎物,接着是一阵突然但持续很短的疼痛。
梁二清晰地感受到手臂上被深深地划了一刀,温热的血液沿着手臂淌下,“滴答,滴答……”血液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声音不是很连续,但胜在持久。
那个行凶的凶手似乎已经离去,黑暗的房间中再次恢复了平静,与之前不同的则是多了一点“滴答,滴答……”的声音,血液在流逝,生命在流逝……
梁二整个人的心跳都急剧加快,表面鸡皮疙瘩般的皮肤开始颤栗起来,身体剧烈挣扎,但却完全于事无补,换来的是房间中那催命的“滴答”声更快了。
“滴答,滴答……”
“快放了我,你们要干什么……”
“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一刀砍了我的头……”
“谁,是谁在那里?”
“滴答,滴答……”
“救救我,救救我,公明哥哥,武松头领,卢员外……你们在哪里?梁二快死了,梁二不行了……”
“谁能来救我,我在流血,血快流光了,过了多久?一炷香?一个时辰?一天?我快死了,我全身都没力气了……”
“谁能救我,老天爷,来救救梁二,只要饶了我,你想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滴答,滴答……”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梁二就要死了,无法孝顺你们了,呜呜呜……”
“早知道就呆在梁山了,不来这劳什子嘉兴,早知道会死,什么狗屁军功,什么饷银,当初上山就是为了大碗吃肉,大口喝酒,想不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落得现在这幅田地……”
“不,当初为什么要上梁山,为什么不能安安稳稳做良人,即使当初受点气,忍了便是,何苦上梁山当匪寇,既然当了匪寇,又为何要被诏安,痛痛快快一辈子不是很好?”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