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嘛不肯跟我结拜?”
李成蹊也不说话,就是不肯,气的胡卿九一个人就走了,跑到酒楼里去喝酒。
胡卿九似乎很爱喝酒,每次去酒楼都要喝的醉醺醺的,都是李成蹊把他拖回来。李成蹊背着他从酒楼里出来,夜色温柔,七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胡卿九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李成蹊脸上淡薄的汗水。大概是出了汗,身上的香味便更浓了,他便吃吃笑了出来。李成蹊说:“你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在装醉?”
胡卿九说:“成哥哥,我……我真醉了。”
李成蹊说:“你不要乱叫。”
“那好,以后我叫你不言兄,够客气了吧,那你也叫我的字,叫我亲亲,来叫一声听听。”
李成蹊的耳朵都红了,胡卿九觉得有趣,伸手便捏了一下他的耳朵,谁知道李成蹊却像是炸了一样,猛地甩开了他,胡卿九被摔倒地上,李成蹊又慌忙去扶他,胡卿九摸着屁股说:“好狠。”
李成蹊红着脸说:“谁让你不老实。”
胡卿九躺在地上不起来,眼睛发亮地看着他说:“不言兄,我们俩结拜吧,我回去也好跟我家里人说,说我跟百花门的人结拜了。”
李成蹊看着地上的胡卿九,眼睛亮亮的,脸上挂着笑容,有一点狡黠,有一点醉意。
“不。”李成蹊说。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叫李不言了,”胡卿九爬起来说,“老爱说不,这也不,那也不。”
这几个月来,他们俩日则同行,夜则同卧,这不就亲如兄弟一样了么?
胡卿九渐渐地醉意上来了,不一会,便变成了一只红色的狐狸,抱着尾巴趴在李成蹊的怀里。
“我问你,你是什么妖精?”李成蹊问他。
胡卿九总是说:“我是兔子精啊。”
“你如果是别的精怪,我也不会怪你。”李成蹊说。
“那我要是狐狸精呢?”
李成蹊抿了抿嘴唇,说:“我只知道你是小九。”
胡卿九就笑了,摇了摇扇子,说:“不言兄,你看我扇子破了。”
李成蹊看了看他有些破的扇子,说:“等会到了集市上,我给你买一扇新的。”
胡卿九很高兴的样子,垫着脚搭上李成蹊的脖子,李成蹊伸手将他的胳膊推开,说:“别闹。”
“你们道门修行,男的也不能碰么?”胡卿九说,“我听说,你们道门修仙,不近女色,但是有些小道士年轻体壮,禁不住诱惑,会和同门的师弟师兄们睡觉,是真的么?”
李成蹊立马脸色通红,回头道:“这都是妖精的谣言!”
“没有这种事?”
李成蹊坚定地说:“没有!”
胡卿九叹了口气,说:“那就可惜了,我还想让你教教我,要怎么睡呢,我听说能双修呢。”
李成蹊:“……”
胡卿九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李成蹊,很猖狂地说:“开玩笑都看不出来!”
李成蹊脸色通红,不再理他。
胡绥心中忽然没来由一阵哀伤,梦境开始晃动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忽然变了样子,他眼前出现一个媚色无双的男子,满脸血污,披头散发,抓着刺入他胸前的剑身,而另一边执剑柄的,竟然是胡卿九。
“胡卿九,你诛杀同族,今生不会有好结果!”那男子嘴角吐着血,恨恨地看着他,然后用力一推,长剑就从他身体里拔了出来,鲜血溅了他一身,血腥味很重,那人倒在地上,不一会就变成了一只狐狸。胡卿九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也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透了他的白衣,一股剧痛猛地传了过来胡卿九脱力倒在了地上,正对上那只狐狸的眼睛,幽幽地看着他。
胡绥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的李成蹊。李成蹊闭着眼盘腿坐在床前,眉头紧紧皱着,似乎还在梦魇当中。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居然是湿润的,他在入梦的时候,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他赶紧趴到床头,叫道:“李部。”
李成蹊嘴唇发抖,却一语不发。他伸手去摸他,李成蹊却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