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丞砚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傅丞砚不觉怔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举着手上的毛巾道:“你不擦头发吗?”
“”
啊,只是毛巾啊,只是擦头发啊还以为你要
闻卿瑶尴尬了一瞬将视线转移开,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喔。”
擦完头发,闻卿瑶揉了揉仰麻的脖子,僵僵地坐了起来腰都要断了。
忘记了腿上的伤她摇摇晃晃站起来,顿时腿一软往右侧栽去,直接就栽进了傅丞砚的怀里。
疼痛之下,闻卿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紧紧抱着他的腰把身体重量都负压上去,一张脸瞬间白了起来“疼疼”
傅丞砚脸色一变赶紧将她抱了起来,放回床上。刚想打开纱布检查伤口闻卿瑶伸手推开他“不是很疼了,你走吧,我睡会儿。”
傅丞砚沉吟片刻道:“阿瑶,让我看一下。”
闻卿瑶咬了咬下唇,也不知道是伤口疼还是心口疼,眼眶霎时就红了。
她看了一眼他,见他执意,只好生涩地说道:“不用。”
她忽然很想回家,或者说是,回到三年前的夏天,还没遇到他的时候。
可能,那个时候,她的天空,还是碧蓝的。
傅丞砚皱了皱眉,“那我去喊个军医来给你看看。”
闻卿瑶没立刻回话,她垂眸看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问他:“傅丞砚,军医能看心病吗?”
“”
“看不了是吗?”
眼泪已经开始打转。
“阿瑶你别哭”
闻卿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没有搭他的话,目光在他脸上淡淡扫过,一寸寸、一分分,然后收回视线,把脑袋往旁边一撇。
“傅丞砚,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真的。”
闻言,傅丞砚心底猛地搐了一下,这句话,他早有预料,终于,也等到了。
他等了那么久,等了三年,终于等来了她,也等来了这句话。
三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态,就像他曾经心动过的那些瞬间,再也找不回来了。
闻卿瑶平静地说道:“其实我在这次出行之前,已经差不多快要忘记你了。所以,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好吗?”
她说完,阖上眼睛,因为再睁着,眼泪就要下来了。
她可不想再在傅丞砚面前哭,一哭,她就推不开他了。
傅丞砚怔怔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是一片空白,还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全是她的一颦一笑。
坐了一会儿,他没再说话,径直出了门。
一整天,傅丞砚都没有再来过。
今天医疗分队出去坐诊,夏军医和夏芷都不在营区。
傍晚,闻卿瑶揭开纱布看了看。
伤口很狰狞,看得出来周围有一圈淡淡的红色。
发炎了。
看来她在营区待的时间要变得更长了。
闻卿瑶没去食堂吃晚饭,一个是不想碰上傅丞砚,另一个是伤口太疼,实在走不了路。
于是,郑淏端来晚饭。
“闻小姐,傅队长让我来送饭。”
闻卿瑶刚睡醒,有些萎靡不振,指着床头说道:“放在这吧。”
郑淏仔细看了一眼,不由暗中惋惜。
曾经是多么阳光可爱的人,一天到晚黏着傅队长,笑起来甜,说话也甜。
要知道,他们傅队长最喜欢甜的了,连吃剁椒鱼头都要加两勺糖。
犹豫斟酌了半天,郑淏狠下决心,说道:“闻小姐,有件事”
闻卿瑶正吃着菜,抬眼看去,“嗯?”
“那个,其实,呃”
见郑淏踟蹰不决,她淡淡一笑,“如果是关于傅丞砚的,就不用说了,我跟他早就没可能了。”
“”
郑淏沉凝了片刻,心底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毕竟闻小姐不知道自己的亲哥哥曾经去找过傅队长,更不知道自己的亲哥哥拿她后半生的婚姻来做威胁,但总归,那是人家同父同母的兄长。
郑淏走后,闻卿瑶吃完饭,将餐盘放在旁边。
这间病房没有锁,从外面能直接打开,她静静盯着大门,想着下一个进来的人会是谁。
无论是谁,不是傅丞砚就好。
安安稳稳睡了一晚,无事发生。
闻卿瑶早起活动了一下手脚,一个人坐在床上静了一会儿。
门被推开。
夏芷拿着医疗包进来,见闻卿瑶还是一脸懵懵乱乱的样子,摇了摇头,真觉得她要得精神病了。
她将纱布解开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有一点点炎症,加用抗生素吧。等下我帮你擦个身子,然后再换药。”
闻卿瑶愣了一下,擦身子?
哦对,昨天只洗了头,身上还是黏嗒嗒的。
她问道:“傅队长喊你来的吗?”
夏芷一听,两根眉毛都要绞到一起去了,眼也不抬地说道:“闻大小姐,你满脑子都是傅队长吗?”
“”闻卿瑶愣滞了两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