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有伤在身,那驾驶马车的车夫,自是不敢让马车太过颠簸。于是乎,马车行驶的速度变得极为缓慢。眼看天已渐渐昏沉,马车之内,也就亮起点点烛光。
“崇德,做人,最重要的便是谦卑。这一点,你还要向我多多学习才是。”蒙恬抚了抚胡须,道。
坐在一旁的张显祚嘴巴张了张,终究没能说出话来。蒙恬这厮,从清晨便开始吹嘘自己教子有方。现在,却又在告诫蒙崇德做人要谦卑。还真是…以身作则啊…
“是,是。”蒙崇德点了点头,用乖巧的目光,紧盯着蒙恬。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崇德,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跟我学习统兵方略吧。”蒙恬满意点头,给了张显祚一个极为隐晦的眼神,道。
张显祚虎躯一震,如学生一般,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根毛笔,一卷竹卷,坐的笔直。
原以为圣人典故才是最好的教育素材。可事实证明,饱读诗书,未必能成为真正的俊杰。蒙崇德这家伙,就是最好的例子。能亲眼看见蒙恬教育儿子,不拿笔记下来怎么行?
“为将者,首先要在军中竖立高大形象,保持神秘感。故此,绝不能经常抛头露面。所谓与袍泽同甘共苦,全都是那些不入流的将领胡编乱造的疯话…”蒙恬一本正经地胡说…哦不,是谆谆教诲道。
“爹,你说的太对了!”蒙崇德本就是个大懒汉,闻言连连点头,颇为赞同道。
“嗯,等爹的伤痊愈了,还要用你的霹雳车,再强攻一次上谷郡城。爹总攻南城门,蒙纪、王离分别率领左、右翼兵马,攻击西城、东城门。到时,你就跟着蒙纪看看他是如何指挥的…”话说到这里,蒙恬顿了顿,望向张显祚,意味深长地道:“想要成为良将,一味地学习兵法是没用的。必须要亲临战场,才能学到真本事!”
张显祚将蒙恬的话一字不差记录下来,认同地点了点头。
赵国大将赵括熟读兵法,最后却被秦将白起打得满地找牙。这便是最为鲜活的例子,张显祚深以为然。
“爹,我不想去…”蒙崇德眉头皱成一团,极不情愿地道。
古战场,绝不像游戏里那般简单。一旦交兵,伤亡根本无从计算,满地的尸体。两波人拿着大刀互砍,残肢断臂横飞,有什么好看的?躲在帐篷里,凭空飞来一个血淋淋的狰狞人头,狠狠砸在你腿上,这特么晚上要做噩梦的!
“放心吧,到时你就站在最后面,爹会安排三千刀盾手守着你,绝对安全!”蒙恬摆了摆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此次带崇德北上,无非是想让他得些军功,尽早升为大上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