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挺挣出手臂,面色千里冰封。
看着纪庭柯俯身把雪球放在温凝细柔的发顶上,然后她还对他温柔一笑。
徐挺郁卒,我都教了这么多题了,怎么没享受过这待遇?
转脸又淡淡扫了眼同样享受过此等待遇的成功人士,迟烈。
迟烈炸毛道:“徐挺,你可得分清敌我主次啊,冲我吃什么醋,我对你没兴趣!”
徐挺忽然笑了笑。
“得!”迟烈一咬牙道:“看在你前天叫我一声哥的份上,我替你解决了,仅此一次!”
迟烈边在心里慰问他,边往篮球场走。
“哥。”
徐挺在身后喊他,笑得妖孽。
“滚蛋!”
迟烈和徐挺闹归闹,但那是兄弟间的事,到了人前一样是品学兼优学生会副主席。
迟烈走近,“温凝。”
纪庭柯站在她面前不动,温凝正尴尬着,此时见迟烈如同见了救星,温温婉婉喊人。
迟烈掸了掸她的衣袖上的水珠,“赶紧把你身上雪水掸了,别待会儿受凉感冒了。”
温凝乖巧应了声“好”。
温凝低头拂着衣服领沾上的雪水,“迟烈,你今天怎么在高一这边?”
迟烈意味深长地冲纪庭柯笑了,然后回头瞄了眼身后远处的徐挺。
徐帅双手插袋,悠闲得很,遥遥向纪庭柯一扬下巴,十足匪气。
“我最近分管风纪部,碰见熟人就聊了两句,正好看你也在。”
迟烈越说越亲近:“周六中午来家里吃饭,菜谱都写好了,好几礼拜不见,爸妈都说想你了。”
温凝习以为常地点点头,笑着答应了。
纪庭柯终于落荒而逃。
没想到,玩雪玩开心了,还要付出代价。
进班后,温凝就觉得小腹隐隐的疼,太阳穴酸涨,浑身不舒服。
果然,生理期提前光临。
第四节课后,教室里没了人,该回家回家了,该去食堂抢饭的也没影了。
“凝凝,你真不去吃饭啊?”何樱担心道。
温凝整个人都软了,有气无力说:“中午还要被小题狂做,让我趴一会儿吧,不想动。”
胖丁自从期中考试旗开得胜之后,教学大有高歌猛进之势。
温凝这类数学比较薄弱的学生,周二午休时间,通通被他留下来无偿“加餐”一顿。
小题狂做40分钟,基础题训练。
“那我下午早点来,给你带点东西吃,你等我呀。”
何樱放了个电暖袋在她手心,忧心忡忡地回家吃饭了。
温凝迷迷蒙蒙,因为浑身酸疼,想睡都睡不着。
……
“温凝。”
这人怎么总叫她。
温凝把脸埋在臂弯里,摇了摇手不答他。
徐挺语气沉:“温凝,去吃饭。”
他才替胖丁去文印室把打印卷取回来,就看见空荡荡的教室里,伏在桌上的温凝。
“你。”
温凝心头无名火起,静了又静,才把“真烦”两个字咽了回去。
她只好抬起脸,目光迷茫中泛着冷色:“不用你管,我不想去。”
徐挺平衡了一上午的心态,被这么一横眉冷对,瞬间又崩了。
徐挺斜斜瞥了她一眼,再……多一眼。
对于喜欢的姑娘露出的些微柔弱病态,徐挺可耻地又心软了。
他和声问:“你病了?”
温凝语声飞快:“我没病!”
徐挺眉头深锁,用在林臻和迟烈身上的词吧,又不能招呼在她身上。
少年的骄矜和桀骜没了影踪。
他叹了声气,像是无可奈何:“温凝,你可真会折磨人。”
温凝忽然红了脸,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你歇会儿吧,还有五分钟胖丁就来了。”
徐挺说完这句话,扬长出了教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