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温书瑜格外空闲于是开始和家里厨师学着做饭,提升一下平平无奇的厨艺,准备给梁宴辛做一顿“爱心晚餐”。
一切都按照她设想的那样进行然而过程中她一个不留意手背被烫红了一片。
厨师和佣人都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找来冰块和医药箱替她处理伤处。
“太太,稳妥起见要不还是叫向医生来看看吧?”
“只是被烫了一下而已你们别太紧张了。”温书瑜无奈安抚。手背还有些疼是真的,但也没到需要看医生或者去医院的地步,完全可以忍耐。
许妈点头应声将敷在她手上的冰袋又调整了一下位置“太太,这样会不会凉到手疼?”
“不会。”她温和道。
冰敷之后,许妈从医药箱里拿出药膏替她涂抹。
“太太,如果疼的话您记得告诉我我再轻一点儿。”
“你们真的太紧张了,”温书瑜没忍住笑出来,“我没有你们想的这么娇气。”
“先生有多紧张您我们都是知道的,大家都说宁可在先生的事上出纰漏,也不能在您的事上出任何问题。”
她听着许妈这话微微一怔接着心里涌上来一股甜意。
因为正面对着家里的佣人所以她尽量控制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免得对方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的一脸傻笑。
不过这话也正好提醒了她。
“这事就别告诉他了。”
“您是指学做饭的事,还是烫伤的事?”
“两个都包括全都别告诉他。”
“可是……”
“听我的。”温书瑜抬眸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梁宴辛说他今天会回来得比平时晚一两个小时所以这会儿收拾好他应该也发现不了什么。
这么想着,她低头又往手背上看了一眼。
那片红色还没消退,看着还挺显眼的,不过他也还有好一会才回来,就算烫红的地方还没完全恢复正常,她可以换个袖口垂着荷叶边的家居服挡住,这样应该就不容易发现了。
许妈没办法,只能小心地继续往手背上涂药。
忽然,门外传来一点动静。
“会是谁?”温书瑜一愣,应该不会是梁宴辛吧?有别人来了?
一旁别的佣人起身去看门口的显示屏,“太太,是先生的车。”
啊?他怎么不仅没晚回来,反而还提前了!
她蓦地站起身,一边催促许妈一边帮着收拾医药箱,接着又心急火燎地要往楼上跑。
然而还没来得及多跑几步,门就被打开了。
“先生,您回来了。”
“太太呢?”男人第一句就是问她。
佣人不说话了。
温书瑜僵在原地,闻言蓦地转身换上笑脸,若无其事地迎上去,“你回来啦。”
梁宴辛却没看她,目光落在了许妈手里那个药箱上。
“怎么回事?哪儿受伤了?”他转头上下打量她,然后沉着脸径直走过来。
她知道瞒不住他了,只能坦白:“一点点小问题,就是刚才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
“烫哪儿了?”
“就手背上一点点。”
“伸出来我看看。”
温书瑜默默抬起手,把红了一片的手背放到对方眼皮子底下。
梁宴辛垂眸,片刻后抬眼轻轻瞥了她一眼,看得她背后一紧,下意识站得端端正正。
“许妈,”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药箱拿过来。”
说完朝沙发那边一抬下颌,对她说:“坐过去。”
温书瑜乖乖走过去坐好后仰起脸望着他,“刚才许妈已经帮我涂过药了。”
“是涂了一部分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涂完。”许妈忙说出实情。要是她现在不说,一会儿先生也会看到的,那时候肯定会责怪她敷衍做事,没把人给照顾好。
“……”温书瑜干巴巴地笑了笑,“差一点点。”
梁宴辛目光扫过茶几,一言不发地在她面前蹲下,抬手打开药箱。
她顺着他目光往茶几上看了看,顿时后悔自己找错了借口。
茶几上铺着雪白精致的桌布,干净得一尘不染也不见任何水渍,旁边的地毯也是一样。更重要的是她用过的那只红茶杯里还好好的装着满满一杯水。
“手给我。”
她回过神,将烫伤的手伸过去。
梁宴辛动作很轻,甚至比刚才许妈的动作还要轻,只是眉心却越蹙越紧。
见状,温书瑜赶紧开口:“其实就是看着红了点儿,已经不怎么疼了。”
话音刚落,他掀起眼看她,目光凉飕飕的。
“许妈,”明明是和其他人说话,他却一直盯着她看,“太太为什么会烫伤手?”
“这……”
“说实话。”
“太太是为了学做饭。”许妈无可奈何地投来抱歉的目光。
梁宴辛神色一顿,转头朝向身后,语气不悦,“你们怎么不拦着她?好端端的又怎么会烫着?”
“是我自己坚持要做的,他们又拦不住我。”温书瑜无奈,转而对还留在客厅的两人道,“许妈,小含,你们先去忙吧。”
“好的,太太。”两人如获大赦,转身赶紧走了。
面前的男人转回来看着她。
她看出他在生气,知道这种时候梁宴辛都是吃软不吃硬,于是指尖悄悄挠了挠他掌心,“别怪他们了,一点小伤不用这么紧张,就算不涂药,用不了多久也会好的。”
他唇线与下颌线紧了紧,“没照顾好你就是他们的失职。”
“道理不能这么讲啊,那我还要说我是因为你才受伤的呢。”温书瑜放软了语气,“毕竟我练习厨艺是想做菜给你吃来着。”
闻言,他目光一顿。
“所以梁先生先怪自己吧?”她朝他眨了眨眼。
梁宴辛唇角难以察觉地抬了抬,不过在她发现之前就很好地掩饰住了。
被她这么一耍赖,他就是想接着生气也继续不下去了。
“跟谁学的歪道理。”他故意依旧板着脸,跟她笑嘻嘻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呀。”温书瑜倾身抱住他,一口亲在他唇角,“别生气了嘛,一回来就板着张脸,凶巴巴的。”
他抬手捏了捏她后颈,“行了,这套没用,坐好。”
不了解的人大概会以为他还在生气,她却听出这声音明显就是纸老虎,还说什么“这套没用”,骗谁呢。
“就不起来。”
“不起来是吧?”
她赖在他身上,“不起来。”
男人轻轻冷哼一声,一副要收拾她一顿的架势
他干脆利落地站起身,顺便把她也给抱了起来,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恨恨地落在她屁股上。
然后,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了。
梁宴辛坐在沙发上,她整个人被他揽在怀里,那只烫伤了的手则被他牢牢握住免得又碰着哪里。
“不起来我还能怎么办?”他单手重新把药膏的盖子旋开,淡淡道,“那就我抱着你起来。”
温书瑜咬着唇才没笑出声。
她就知道,这种时候就算再面无表情、语气再不好,那也只是无可奈何的虚张声势,最后还是会妥协的。
“让你担心了。”她又亲了亲他下巴,“下次不会了。”
梁宴辛没反应,仍旧垂着眼替她涂药,直到彻底涂好每一处才转头捏着她下颌吻了下来。
对于她来说,能用一个吻哄好的都不算大问题。
一吻结束,他又低头看一眼她的手背,“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
“以后别做了。”
“你这叫因噎废食。”
“没让你废食,等着现成的就行了。没有厨师还有我,怎么也不用你动手。”
“那怎么能一样,我是想亲手做给你吃。”
温书瑜坚持己见,最后梁宴辛让步。
看着她得逞的模样,他忽然道:“这几天这么悠闲?”
“是啊,这两天都可以在家待着。”
“既然这样,”他勾了勾唇,“那正好,来公司陪我吧。”
……
第二天,温书瑜跟着梁宴辛一起去了梁氏。
“不是从地下停车场坐直达电梯上去吗?”她不解地望着窗外。
车在梁氏大门口停下了。
“不是都一样?”梁宴辛挑眉,下车后绕到这一侧替她把车门打开。平时也是一样,只要有他在,开车门的事就轮不到司机。
她没多想,提着做好的甜品下了车,任由他自然而然地握住自己一只手搭在臂弯。
两人走进梁氏大楼的大门。
前台见状一愣,飞快反应过来调整好表情,笑道:“梁总,夫人,早上好。”
温书瑜朝她礼貌笑了笑,然后跟着梁宴辛进了专用电梯。
然而她没能注意到,就在他们转身的那一刻,一楼所有员工八卦又热烈的目光开始凌空激烈交错,包括刚才看上去淡定得没什么异样的前台。
这是名正言顺来公司视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