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梁宴辛拧眉平静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有的人这个年纪孩子都快上幼儿园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着急、介意,”温书瑜顿了顿声音小了些“或者你妈妈介不介意。”
“我们的事情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至于我,不着急更不介意。不然我为什么回回做措施?”说完他又问“还是说你现在想要?”
“不是的,”她松了口气,“我暂时……并不想。”
两人正好走到门口梁宴辛把她放下蹲下身替她穿好鞋,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后才站起身看着她。
“眠眠,介不介意告诉我理由?”
温书瑜心里原本还有些忐忑,结果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才发现他好像真的不在意至于他说的每一次都做措施更是事实。
明白了他的态度,有些话她也更能说出口。
“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觉得现在太早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毕竟我们才刚结婚”她抿了抿唇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不考虑你做出这种决定,感觉有点太自私了。”
梁宴辛摇头“你不用这么替我考虑。”
“我当然要因为这是两个人的事。”
“但是这件事所带来的绝大部分负面影响都是你在承担。”他目光严肃而专注,“你才刚毕业,我希望你能有更多支配自己人生的时间。”
不管是玩乐还是完成想做的事业,都是理应拥有的。她还这么年轻,他光是想到她大着肚子辛苦怀孕十月的模样就格外抗拒。
孩子对他来说不是必须。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刚才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毕竟我并不想让其他人占据你更多精力,更何况还要忍受痛苦、承担风险。哪怕是孩子也不行。”
温书瑜愣住了,看着他有点回不过神。
从前他们并没有这么严肃认真地谈论过这个问题,所以这是她第一次得知梁宴辛的态度。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鼻子蓦地泛酸。
但是……从前她担心他等不及想要孩子,现在没了这种担心,反而开始担心他根本不想要孩子了。
“你喜欢小孩儿吗?”
梁宴辛看着她,没蠢到说实话,退而求其次地挑了个能接受的回答,“女孩儿。”
如果是长得像她的女儿,那他应该能接受。至于臭小子就算了。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呀。”温书瑜嘀咕,说完又抬眸,“如果未来有一天我准备好了,也想要孩子了呢?”
半晌,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尊重你的意愿。”
他不喜欢孩子,向来对孩子也没什么耐心,但他们两人的孩子不同。
无论如何,一切以她为转移。
温书瑜高高兴兴地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她本意只是说清楚这个问题,结果在谈论之后却没忍住浮想联翩她觉得自己怕疼,而且为了疼爱小孩,只生一个就好了。至于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她想要一个缩小版的他,也想要一个可以买漂亮衣服、梳头发打扮的女儿。
但一切都是未知数,也不是人力能够决定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而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享受现在。毕竟她也很喜欢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感觉。
半个月的蜜月旅行之后,两人回到国内后温书瑜回了一趟温家,把买好的礼物一一送给家里人。
结婚前后和家人相处的氛围并没有什么改变,父母和两个哥哥还是像从前那样照顾她。
闲聊时,她跟赵棠如说了有关孩子的事。
赵棠如格外满足与欣慰,又不禁失笑,“这也的确是他会有的想法。”
见了家人又见朋友,曲芸周笑着问她:“怎么样,梁太太,结婚成为别人的妻子,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像……没有太大不同?”温书瑜答。
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搬进了新居和他住在一起,过去一切或来之不易或短暂的亲昵与陪伴都变成了长久的理所当然。
她说话时,宋葭柠一直托着脸打量她,最后得出结论:“眠眠,你这天天都被喂饱了吧。”
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句,温书瑜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呛咳几声之后脸颊充血,“你说什么呢!”
宋葭柠一愣,一脸莫名,“怎么了?看你脸上多了点肉,比之前还好看”
蓦地,她明白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一边的曲芸周早就憋笑憋疯了,最后在一片安静中肆无忌惮地笑了出来。
“我的天,”宋葭柠缓过劲儿来故作惊讶,“眠眠,你变了!”
“什么啊!明明就是你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
“我就说了一句喂饱了,你家那位投喂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意味深长道,“看来这半个月……不然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你还说!”温书瑜扑过去就要把她的嘴给捂住。
……
回国后温书瑜搬进了云浮庄园,对佣人们称呼她“太太”这件事彻底适应良好,也很适应婚后两人共同生活的状态,唯一不适应的只有睡眠不足这件事。
杂志社不需要她天天按时出现,但是她想多学点东西,还要准备咖啡厅开业时的舞会和拍卖会,所以每天早上还是按照固定的时间起床出门。
家里本来不止一个司机,但梁宴辛却坚持让她跟自己坐同一辆车走,先送了她再去公司。
经历了两天起床困难、睡眼朦胧地被男人抱到浴室洗漱的清晨后,她决定好好地和对方谈一谈。
“除了周末,我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她先为自己接下来的话做了点铺垫。
梁宴辛抬眸,“嗯?”
“早起就应该早点睡觉啊……不然会睡眠不足的。”
他目光一顿,蓦地笑了。
“你笑什么。”温书瑜一窘,义正言辞地接着道,“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要控制一下,不然对身体不太好。”
话音刚落,她蓦地反应过来,下一秒忙不迭求生欲极强地补充:“对我的身体不太好。”
跟他“谈判”是为自己谋福利,她可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且她也确实没看到梁宴辛因此受到任何影响每天早上软得像一滩泥的只有她,他则一副餍足又意气风发的模样。
一点儿也不公平!
“这样啊,”梁宴辛挑眉,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怎么控制?”
“一周两次?”温书瑜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诚然她也挺享受的,不过过犹不及,否则就是快乐的折磨了。
闻言,他眯了眯眼。
她见状干巴巴笑了两声,“正好周末嘛,这样就不会影响睡眠了……”
越说她声音越小,最后没辄了扑到他怀里撒娇,“要不然每天早上起床都好累哦,身上也好酸。”
“我有个办法,听不听?”他把她整个人捞进怀里抱着。
温书瑜狐疑地仰起脸,“什么方法?”
“提前两小时睡。”
她一愣,直起身控诉:“你这是压榨!”
“嗯,”他俯身在她耳边闷闷地笑了一声,“这个词用得生动贴切。”
生动贴切?温书瑜略一思索,才发现正常的一个词被他这样意味深长地一暗示,单个字理解或组合起来就变得格外的引人遐思。
“流氓!”
“多谢夸奖。”他不顾她佯装生气的神色,低笑着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温书瑜脸上的表情顿时挂不住了,笑着推他却被对方放倒,躺进了身后柔软蓬松的被子里。
最后梁宴辛到底还是妥了协,但是也没任由她嚣张地压缩次数,“你躺在我身边,还指望我夜夜做柳下惠?”
“那我去隔壁房间睡?”温书瑜故意慢吞吞倒退着走向房门,在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中一只脚甚至都踏出了门外。
结局是梁宴辛黑着脸把她扛回了卧室。
然而没过两天,温书瑜生理期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