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父种的秋红薯很简单直接将七月份收的红薯藤,进行剪枝,插芊。
他小时候有一句俗语叫秋冬季节种红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见用不适合的品种,在不适合的时间种植,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
所以他也没指望这种下去的红薯秋天能长因为使用的品种不对。
卢父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种冬油菜上。
冬油菜最佳种植时间是阳历的九月份,农历八月份春红薯收获的时候,都已经是七月中了,再将地里的各种豆类、花生、芝麻收回来晒干再整地,刚好到了冬油菜的种植时间。
对于别的农作物,多年没种过田的卢父可能还不太精通但种油菜卢父是从小种到大的谁让他家是开榨油坊的呢?收人家的油菜籽的同时,自家也是种了很多的。
种油菜的地最好是选择之前种过花生、芝麻、豆类的土地。
之前高地上的人除了种了那点土豆外其余全都种了黄豆、红豆、绿豆来肥田尤其以黄豆居多这也是卢父要求的因为黄豆收获后还可以榨油、做豆腐、豆干、油豆腐等。
卢家除了种土豆和红薯的那七亩五分地,其余也全都用来种了花生、芝麻和黄豆。
红豆、绿豆种的少。
现在花生、黄豆都收了,卢父就开始带领高地上的人整地。
不是什么地都适合种油菜的,同样是种过黄豆的地,在种油菜时,要选择半土半沙背风向阳的地,同时,因为它是油料作物,它需要的肥料非常多,尤其是生长初期,需要大量的磷肥。
卢父就带着大家烧草木灰和粪肥。
其实含磷量最高的有机肥,应该是骨粉,可惜这年代弄到骨粉太难了,他们之前打的鱼,大多数都卖了,自家留下的极少,不然鱼肉吃完后,可以将骨头留下来磨碎,洒在田地里。
高地上由卢父出砖石,建了一所大公厕,用来堆肥,可自从知道粪肥加上树叶、草等东西,搅合在一起,也可以作为肥料使用后,家家户户都自己挖了粪坑,自己堆肥。
等全部的地整完,差不多也到了八月份,卢父又开始带领大家洒油菜种。
卢父现代的家虽然已经经过开发和拆迁,但附近依然有很多良田闲置,人们还是习惯种植油菜,每到春天,零零散散的油菜花田从未消失过。
卢父家里就有油菜种子。
油菜种又分为黄籽油菜和黑籽油菜。
这年代种的多是黑籽油菜,现代种的更多为黄籽油菜。
黄籽油菜含油量要更高,榨出来的油颜色金黄,喷香扑鼻。
卢家因为代卖各种蔬菜种子,油菜种子还不少,足足有几十包,干脆都分给了高地上的各家各户。
因为之前出现过高地上种的高产土豆和红薯的事,高地上再次行动起来后,黄花村的人全都好奇的抬头望着高地,不懂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的稻子已经收了,没有种晚稻,现在田都在闲着,就等明年春天再种水稻,见高地上的人每天都忙活的热火朝天,就有人去村长家问。
村长也好奇,就去问卢父,这是打算种什么。
卢父也不瞒他,道:“种些芸苔油菜。”
“芸苔?”村长惊愕,指着他们整出来的满坡的地:“这么多地,都种芸苔?”
看他们又是施肥又是整地的,他还以为他们是种小麦呢。
“芸苔既不能当吃,也不能当喝,你种那芸苔干啥?”村长不解。
卢父笑道:“实不相瞒,在下走南闯北多年,京城那边都是吃芸苔油。”这点当然是瞎扯,京城贵人都是吃动物油和芝麻油,“在下会点榨油的法子,能将芸苔油中的毒素去掉,做成和芝麻油一样可以食用的芸苔油。”
村长怀疑地看着卢父,并不相信。
他们这地界,吃芸苔油的极少,甚至没有听说过,南方本就多桑麻,他们种的芸苔油都是用来染布。
卢父知他不信,笑道:“村长回去尽可种芸苔,待菜籽熟了,我卢家会收。”
村长狐疑地问卢父:“果真会收?”
卢父确定地点头:“果真!”又将收的费用说了,若用菜籽换油,又有多少比例等。
村长这才笑了,戳着拐杖回了黄花村,他自然不会想拿芸苔籽换什么芸苔油,他是想到卢父说可以用芸苔籽换成银钱。
他先是对自己大儿子说:“地不是闲着嘛?种一亩地芸苔。”
又和黄花村的村民说了。
黄花村在本地算一个大村,一个村子有七八十户。
一听卢父还收芸苔籽,纷纷好奇的问村长,村长自然也将芸苔油的事,和村民们说了。
说芸苔油能吃,大家顿时不感兴趣,不过也有个别贫困一年都难见荤腥油水的,心里暗暗记下,假如那外乡人真有法子去了那芸苔油中的毒素呢?那自家种了芸苔,就再不缺油吃了,反正冬日地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整个黄花村的人都开始整地种芸苔。
黄花村高地自出了土豆和红薯之后,就不光是黄花村人关注的对象,也是是附近村子重点关注的对象,见秋收之后,黄花村的人又开始整地,要种什么,都好奇,一问才知道是种芸苔。
就连里正都听说了,特意找个时间来问卢父。
卢父现在是太守府劝农从事,地位不必里正低,甚至因为是太守府的从事,地位还高出不少,但里正是本地人,卢父是外乡人落户本地,又在里正下面管辖,自然不会托大,和里正说了会榨芸苔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