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素夕静静地躺着,只感觉被梦魇缠身,任凭她如何努力,都逃不出那个血红的场景,好累,好累,如果可以就这样睡过去,该有多好,可偏偏一股执念让她撑下去,如果她去了,赫连城又该怎么办?人生那么长,充满了孤独和寂寞,他如何走得下去?她要醒过来,哪怕耗尽全力,也要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也行。
傍晚的时候,邹陌儿完成课程后,兴致冲冲地跑来庄园,发现里头的佣人们都垂头丧气的,一个个心事重重,连着迎接她的话都省去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大事吗?邹陌儿不悦地勾起唇角,“喂,你们一个个,死了亲人吗?还不给本小姐带路,去城哥哥那里。”
一个女佣这才回过神,充满歉意地说道,“邹小姐,您现在最好不要进去,我怕。”
“啪。”邹陌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巴掌落在了女佣的脸上,“你是在说我不要进去吗?你是不是活腻了?”
三年来,谁胆敢拒绝她这个未婚妻来?
女佣顿时万分委屈,捂着红肿的脸颊,“邹小姐,你跟我来吧。”心中暗道,哼,这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大小姐,我小心提醒你,你不听,那么待会儿受了委屈,可别怨我。
邹陌儿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周围,跟着小女佣走向赫连城的所在处。
只是送到了别墅门口,小女佣就不肯多进去一步,“邹小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少爷吩咐,任何人不能踏进门槛。”
“任何人?这任何人,当然不包括我了。”邹陌儿得意洋洋地说,心中猜想,赫连城该不会是偷偷地在玩女人吧?还不准人打搅,这可不妙。
想到这里,邹陌儿加快了脚步,一口气上了回旋楼梯,来到二楼的主卧。
门并未关上,里头传来刺鼻的药水味,邹陌儿一脸的嫌弃,捂住口鼻,“怎么回事?谁生病了吗?”
刚刚一走进去,就撞见一副画面,看起来非常的和谐,让她忍不住心生嫉妒。
床上,静静躺着一个面色虚弱的女孩,床侧,赫连城侧趴着,大手扣着女孩的小手,传递温暖过去。
而这个女人,竟然是身份低贱的冷素夕!靠,她还从未受过此等待遇呢,简直无法容忍,生病了就能这样为所欲为吗?
气势冲冲地跑过去,一下子将冷素夕的点滴瓶子取下,啪啦一声,狠狠摔在地上,溅了一地的药水味。
赫连城从噩梦中惊醒,撞见的就是此番景象,顿时怒不可遏,大神吼道,“你疯了吗?谁让你进来的?“
他要隔绝外界的一切干扰,一个人静静地陪伴着冷素夕。
邹陌儿顿觉得万分委屈,哭嚷着,“城哥哥,你糊涂了吗?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跟她这个低下的女人……”
“啪。”赫连城冲过来,一个耳光差点将女孩扇飞。
“城哥哥,你打我?你竟然打我?”邹陌儿被扇懵了,身子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
究竟怎么回事?冷素夕要抢走她的一切了!怎么可以,不可以。
她恼羞成怒,又疯了一般冲到病床上,要将冷素夕推下去,“滚,这个床,你凭什么睡?”
“邹陌儿,你想死吗?”赫连城无比阴冷冰寒的声音乍然想起,吓得对方一个哆嗦,险些跌倒在地。
“城哥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不好吗?我都可以改的,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喜欢这个小偷?”邹陌儿期期艾艾地质问,泪流满面。
赫连城只感觉无比疲累,究竟是谁的错?父亲给他安排的婚姻,他理该顺从不是吗?为何有种抗拒的心理?邹陌儿是无辜的,他不该那样对待她。
半晌后,赫连城万分颓丧地说道,“她就要死了,找不到血液,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如果懂事,就不该胡闹,回去吧,我不想动手打你的。”
“她要死了吗?怎么可能。”邹陌儿一脸的震惊,虽然非常的讨要冷素夕,可当她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她忽然有些同情她的遭遇。
赫连城不愿多说一个字,朝着女孩摆手。
邹陌儿想起男人的话,“没有血源,她是阴性血吗?”
赫连城转头看她,“你知道哪里有?”顿时有了不少的期望。
“城哥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就是阴性血,最特殊的那种。”邹陌儿说这话的时候,略感自豪。
“不准开玩笑,我没有时间。”赫连城依旧不敢置信。
“城哥哥,虽然我平时不太懂事,但性命攸关的时刻,我说玩笑话做什么?”邹陌儿有些气恼,她在他眼底,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