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发地诡异和蹊跷了,冷素夕不敢置信,“赫连城人呢?他现在在哪里?”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接受他的施舍?
律师看了看手中的腕表,惋惜说道,“赫连先生,已经做早上八点的飞机离开了城,至于去了哪里,我想,只有他的爱人清楚。”
“走了?就这样走了么?”冷素夕眼眶不自觉的红了,喃喃自语着,捂着钝痛不已的心口。赫连城,我们真的再也不见了吗?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盛天集团的大楼的,冷素夕看着阳光晴好的天气,浑身却感觉到无比的阴冷和寒意,没有了他的世界,任何事物看着都那么的不顺心。
失魂落魄地走着,前方,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目光冷冷地盯着她。
冷素夕回过神,看向男人,眼中没有一丝的惊讶,平静道,“莫绍谦?”她一味想要逃避的男人总会出现,而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一直逃避着她,世间的,可真是令人肝肠寸断。
他的腿,果然没有医生口中说的那般眼中,他此刻竟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哪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从一开始,你的腿就在骗我对吗?”冷素夕饶是心知肚明,可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男人会如此恶劣,用那样的法子欺骗她的感情。
她每天帮他擦洗身体,换药,如何不清楚,他的腿会发生细微的反应,并不是像医生说的,完全没有知觉,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怀疑,观察他的一言一行,果然,从生活的细节中,她发现了太多的破绽,可无法让自己置信,自欺欺人地留下,以为总有一天他会亲口承认,可等来的,不是承认,而是他变相的囚禁,他竟然那么自私,想要用这样的法子永远得到她的身体。
莫绍谦眼中只剩下疲累不堪,“素夕,与你眼中,我早就是恶人了,所以我根本不在乎,我只要你留下就足够了,哪怕是一具尸体,你也得留下来。”
“你这个疯子,你根本不是爱,你只是私心的占有,没有人会用这样的方式去爱一个人。”冷素夕愤怒地吼道。
“走吧,跟我走,还有好戏等着上演呢。”莫绍谦不管不顾,强行扣住她的手臂,“跟我走,不是想见赫连城吗?想疯了对吗?”
他难以忍受,她明明每天晚上睡在他的身边,梦里却还喊着赫连城的名字!他痛恨极了,所以要亲手毁掉赫连城,让她永远断去念想,哪怕让她恨一辈子,也比不在乎强,他的心理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扭曲状态,以至于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赫连城?你把他怎么样了?”冷素夕惊愕地大喊,无比憎恨地看着跟前的男人。如果他伤害了赫连城,她一定会亲手将他杀死,她说到做到。
“等一下,就有好戏看了。”莫绍谦故意卖着关子说道。
半个小时候后,城东海岸边,海风肆意地吹拂着岸边的礁石,冷素夕远远地变看见几个人影站在那里,其中一个挺拔的身影,不正是赫连城吗?他不是出国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荒无人烟的海边?
冷素夕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了,正打算靠近,莫绍谦忽然止住她。
“想听他们讲话,我给你机会就是,素夕,你现在不能过去,明白么?”莫绍谦说完,就递给她一个耳麦。
冷素夕快速带上,良好的音质,让她听到了对方清晰的讲话。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极为熟悉,不正是她和赫连城婚礼上,忽然出现大闹的女人吗?听说她是赫连城的母亲,可说起话来,半点情面不留。
沈千云冷冰冰说道,“怎么说,我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连一条项链都不舍得送给我,真是不孝顺。”
赫连城眼中尽显嫌恶,“母亲?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的母亲,只有一个人,她虽然已经去了,但永远活在我的心中,这世上,任何人都别想代替她。”
“那个贱人,她抢走我的一切,我只是要物归原主。”沈千云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
安雅为难地站在中央,手里紧紧攥着一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这是世间流传许久的无价之宝,听说带上它,能够延年益寿,甚至是长生不老,所以,千百年来,一直是世人趋之若鹜的珍宝,沈千云这辈子什么都不缺,独独却一样,那就是永驻的青春。
赫连城不愿再多跟沈千云废话,“安雅,你想清楚了吗?要把链子给这个恶女人?”
安雅摇摇头,又拼命地点头,“我……我不知道,你们别逼我好吗?”她真的很为难,一个是给了她生命的恩人,一个是给了她爱情的男人,她根本无法取舍,以至于纠葛了那么久,直到昨天才想通,打算偷偷地出来,跟沈千云商量一下,哪知道赫连城忽然出现,仿佛早就洞悉了她的一切。
赫连城什么指责的话也没说,只是很平静地问安雅,“你终究不是安雅对吗?”
安雅点点头,负疚地垂下眼帘,没错,她不是真正的安雅,虽然从小就取了这个名字,出行任务前,做个了整容手术,彻底变成了安雅,变成赫连城心间上藏着的女人,那段日子,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奢望的,她拥有了一个家,一个丈夫,一份从未有过的温暖,她沉迷其中,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忘记了自己的恩人,她每日看似开心,却又活在痛苦和不安之中。
赫连城情绪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即便你不是,也感谢你,曾经给了我一份希望,让我能够用行动弥补对她的缺憾。”
安雅哭了,无声地哭了,如果命运可以重来,她多么希望变成真正的安雅,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为他排忧解难。
沈千云无法再耗下去,厉声喝道,“安雅,你想清楚了吗?你打算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