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霸气的保时捷缓缓驶进来,赫连城下了车,神色极为难看,抱出车子里的女孩时,眸光又变得极为柔和。
老管家慌忙迎上去,“哎哟,您和冷小姐回来了,我立刻让他们准备去。”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可以。”赫连城想到越多的人知道越发麻烦,于是一口拒绝。
老管家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冷小姐的房间,先让张妈妈去收拾一下吧?”
“不用了,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吗?如果耳朵有问题,我准许你提前退休。”赫连城一声呵斥,脸色黑沉吓人。
老管家吓得浑身一颤,顿时满腹的委屈,他在赫连家做了40多年的佣人,亦是看着赫连城长大,可从未见赫连城如此发火,不留情面。
赫连城似是也意识到自己的过分,于是缓和了声音,“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这里不需要任何人帮忙,明天起,所有佣人放假,我需要一个极度安静的环境,就这样吩咐下去吧。”
老管家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可也不敢再多问,于是诺诺地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正欲离开,赫连城又喊住他,沉声说道,“加派2倍的人手,我要确保景园的绝对安全。”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如此戒严?连着女佣都要屏退?老管家默默地点头,然后转身忙碌去了。
赫连城心中叹息一声,低眉看了眼怀里沉睡的女孩。
房间里,一室的馨香,这里的一桌一椅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打扫,为的就是某天冷素夕随时回来入住。
“素夕,我们回家了,别怕。”赫连城柔声说道,动作轻柔地将女孩放到舒适的大床上面。
冷素夕的眉头一直是深蹙着的,仿佛永远也无法抹掉那片愁云,她身处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根本无法自拔,前方,一抹明媚的阳光,正是赫连城站在那里招手,可任凭她如何费劲全力,都无法去触碰到他的一丝气息。
赫连城,赫连城,救救我,请你救救我。
一整夜,她都在喃喃呓语着,赫连城根本听不清她所说的话,每喊一声,他的心都跟着高高地揪着,“素夕,我在这里。”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低喃着,告诉她,他是她最坚实的依靠,世上的一切都不再可怕了。
汗水湿透了女孩的衣裳,他不得已,将她抱进了浴室。
缓缓脱下她的衣服,心跟着狠狠的一抽,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是别人留下的,可见她当时承受了多么大的耻辱。
大手颤抖地拂过她的肌肤,赫连城的眼眸渐渐沾染了猩红,素夕,素夕,我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绝对不会。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克制住内心的痛楚很愤怒,强行将她的身体擦洗干净,然后抱着她入睡,夜里,他根本无法入眠,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女孩孤独无助、凄厉哭喊的样子。
他的手紧紧攥着,到最后攥出了一道道深刻的血痕,却一丝一毫地痛感都没有感受到。
第二天,冷素夕醒了,经过一夜的噩梦后,彻底清醒过来,原来,真的不是梦,是自己妄想逃避了。
周围很静,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包括身前男人的呼吸声。
这是景园,她又来了景园,住进了赫连城曾经给她的家里,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此刻的冷素夕只是一个被抽取了灵魂的木偶。
肤色白皙若雪,眼眸空洞无光,唇瓣亦是毫无气色,她看起来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
一瞬不瞬地盯着闭着眼睛的赫连城看,不夹杂任何的感情色彩。
赫连城其实很早就醒了,他装作熟睡,不敢亦是没有脸面跟她说话,不晓得该做些什么,才能彻底弥补她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创伤。
两个人心照不宣,就静静地拥抱着,宛若时间最恩爱的夫妻,互相取着暖。
冷素夕的目光往下,落到了手臂上,那里残留着可怖的牙齿痕迹,属于另一个陌生男人的,过了一夜景还未消除,可见她当时承受了多大的屈辱。
痛苦万分地闭上眼睛,她发出如同小猫的呜咽声,很想很想大哭一场,可根本流不出眼泪。
她的动静,立刻惊得赫连城睁开了眼睛,“素夕,素夕不哭,不哭好吗?”他心痛不已,颤抖着大手捧着她消瘦的小脸。
冷素夕哭的越发厉害,依旧是没有眼泪,声音沙哑地如同破鼓,“我好恨,好恨……好恨啊。”
恨自己如此坎坷的命运,恨自己的无能,更恨赫连城那时候为什么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