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回(1 / 2)穿越之妇道首页

梅锦被从斜旁里骑马直冲而出的人抄上马时便认了出来这人就是裴长青。

他怎突然出现在了龙城?梅锦从短暂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后,立刻奋力挣扎只是裴长青力大无比凭她之力,又如何能挣脱得开他的钳制?双手被他扭在身后一把按在后背便如压了一座重山,难以动弹,眼睁睁看着他带着自己一路冲出了城门朝着西北方向绝尘而去。

随她同行的两个府兵必定很快会报告李东林她被人掳走的消息,裴长青应也知道这一点,出城后丝毫没有减速纵马一直朝着狂奔。梅锦脸朝下地被制在马背上颠的天旋地转,根本辨不清方向一段路后便吐了出来整个人痛苦不堪,也不知跑出去了多远难受的像要死过去时马终于渐渐停了下来下一刻觉到颠簸终于停了下来,自己四肢着地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躺在了地上裴长青正蹲在她边上,伸手替她擦拭着嘴边的污物。

梅锦闭了闭眼睛,等那阵要死一样的晕眩感稍稍消去了些,避开他的手,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四顾了下,见是一片旷野,四面不辨方向,也不知道被他带到了哪里,唯一一点可以断定的,就是这里离龙城已经很远了。

“长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梅锦转过脸望着裴长青斥道。

裴长青抬了抬头上斗笠,道:“锦娘,我想过了,当日我们的和离不算。非我所想。我们如今依然还是夫妻。我来,是带你去我那里的。”

他说话时,语气冷淡,仿佛顺理成章原本就该这样。梅锦诧异难当,盯着面前这个叫她几乎无法与记忆里的那个少年相重合的年轻男人,一阵怒气涌上心头,想也没想,抬手便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怒道:“裴长青,我原来还当你只是糊涂,现在才知道,你不止糊涂,原来还厚颜到了无耻的地步!”说完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未料头晕的实在厉害,一站起来,脚下打了个趔趄,又跌坐回了地上。

盛怒之下,她这一耳光打的极重,打完后,连自己手掌心都火辣辣的疼,裴长青脸被她甩得带到了一边去,一侧面颊也留下了几道红痕,只是他丝毫没有反应,转回脸,伸手扶着她,道:“我马上有水,你要不要喝一口,歇歇我们再上路?”

梅锦厌恶地甩开他扶着自己胳膊的手,再次从地上起来,朝着前头看起来像是路的方向跌跌撞撞跑去。

裴长青也不追她,只站了起来,对着她背影道:“锦娘,我既然把你从龙城带出来了,怎么可能让你有向人求助的机会?我的马虽不至于日行千里,但寻常马匹休想追上。这里方圆二十里也没有人烟,便是让你走上一个时辰,你也别想碰到一个人!”

梅锦停下脚步,深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压下胸中怒火,转过身朝他走了回来,冷冷道:“裴长青,你听着,我和你早已经不是夫妻了。我现在有了丈夫。你以为你把我这样带走就没事了?我丈夫是不会放过你的!”

裴长青眼角处肌肉微微抽了抽,道:“李东庭若来找我,正合我意。今日你跟我走最好,不跟我走,我也只能委屈你一下了,到了我那边,我再向你慢慢赔罪!”

梅锦见他返身从马背侧的一个囊袋里取出段绳索,扭头便跑,被他从后追了上来,轻而易举地便将她双手扭到身后捆了起来。

“裴长青!”

梅锦愤而抬脚踢他,嘴里又被堵上一块他显然早备好的布巾,接着双脚腾空已被他抱坐到了马鞍上,他也翻身坐到了她身后,道:“这样坐你能舒服点。再忍一下,到前头就换马车。”

梅锦气的几欲晕厥,身子摇摇欲坠,忽然头顶一暗,裴长青已经脱下外衣将她从头往下整个罩住,接着一手制住她,另手挽缰便驱策马匹继续前行。一路马不停蹄,将近傍晚,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梅锦被换上了一辆外观普通的马车。

马车继续前行时,梅锦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和愤怒里慢慢平定了下来。

毫无疑问,她现在被带着离龙城已经越来越远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方向,但推断应该是去往黔中道的,只有走这个方向,才能避开如今正重兵布防的滇西北而进入四川。

落入裴长青的手,自己性命无虞,这一点不用担心,她知道的。

她唯一担心的,是李东庭知道这消息后必定会想方设法来救她。即便不去考虑剑南道如今战事正紧的局面,倘若,她真被裴长青带了他的地盘,到时李东庭将不得不深入四川腹地来解救她。一旦这样,他的危险便无处不在。如果裴长青再利用她设什么局的话,李东庭到时处境将会更加危险。

马车连夜走了一夜,梅锦被困在里面,睁着眼睛也熬到了天亮。

让李东庭或者他的人深入四川腹地来救她,这是最坏的结果,她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

第二天的晚上,深夜时,裴长青停下来,带着梅锦下了马车,到路边一户农家里投宿。

天气很冷,梅锦困在马车上这样连续颠簸一天一夜,中间只在解手或者吃饭喝水时才能有片刻松绑的功夫,下来双脚踩到地面时,几乎已经站立不稳。被裴长青扶持着,几乎是半抱地送到了柴门前拍门。片刻后,一对老夫妇点灯出来,听裴长青说路过此地,自己妻子十分疲倦,想借住一宿,犹豫之时,见裴长青递过来银子,立刻答应了。

梅锦身上依然罩着裴长青外衣,遮住了她被捆起来的手,是以那对老夫妇并没觉察到什么异常,领着到了一间空屋,说是自己儿子媳妇住的,今日两人去了媳妇娘家,要在那边过夜,正好可以让他们住一晚上。

裴长青道谢,叫老夫妇去烧些热饭。因方才他给的钱不少,老夫妇满口答应,留下烛火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