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钥一度怀疑自己产生幻听。
他说什么?
她掏掏耳朵里不存在的耳屎,凑近他,再一次确认:“什么条件?”
“吻我。”
下一秒,巴掌大的小脸,红得快要滴血。
“你发神经是不是?”为了掩饰羞赧,她状作凶恶的低吼。
一张艳丽的小脸不知该往哪里搁。
她的神色让撒旦笑得欢快。他从来不知道墨钥会有这样春潮般的神色。
“我放任你太久了。”他轻声的说,仿佛怕把她吓跑。
“上一次的事,我不和你计较,就当你脑抽风。”墨钥施恩般的说道,很不习惯撒旦此时的温柔眼神。
和以往不同,他此刻眼里的温柔,好像一汪极欲把她溺毙的潭水,深不可测。
“墨钥。”他唤她的名字这个他为她取的名字。
从她观上这个名字那一天起,她就注定属于他。
“干嘛?你说不说?不说拉倒!”墨钥看似很烦躁的扒了一下头发,其实心里忐忑得很,深怕撒旦欺身过来索吻。
她其实很害怕,不明白撒旦是发了什么神经,突然好像爱人那般,对她柔情似水。
她还没从前两天的那个吻回过神来,这会儿,他又索吻。
他们不是义气照天的哥俩么?哥俩可以接吻的么?
晨光中,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破风笛的主人,在你之前,是古国国王独生女迪雅公主。她美丽,高傲,一般贵族公子入不了眼,所以一直到二十三岁,都还没有配偶。那时候,古国国王愁白了头发,为她举办一次又一次的宫宴,邀请了各国王亲贵族,终于有一次,她和一位名为塔克塞尼亚的王子一见钟情。”撒旦骨节分明的指尖划过玉笛,嗓子轻缓。“塔克塞尼亚是个善良的男人,在他的国家,甚至邻近的几个国度里,都享有盛名。迪雅公主邂逅他的时候,他身边带着一名法师,名叫破风。”
好奇心强烈的墨钥,顾不得对撒旦戒备,素手抛开了紧紧抓住的枕头,整个身子向前倾,几乎是靠进了撒旦的怀里。
“笛子,就是破风的么?”她急切的问,心想事实应该八九不离十。不然,怎么可能命名为破风笛!
撒旦点点头,继续道:“破风对迪雅公主一见倾心,但他只是王子身边的一名保镖,塔克塞尼亚王子的父亲,将他安排在王子身边,是为了抵御一直以来想要侵袭王子的黑魔法。可怕的是,破风对公主执着的程度,让他放弃了保护王子的任务,在公主和王子婚礼当晚,他怂恿塔克塞尼尔王子,把他送给王子的的破风笛转送给迪雅公主,可这竟然就是他加持在王子身上,那无形的保护罩,当破风笛离开王子,黑魔法一举攻占了王子的身体,夺走了他的生命。而公主,则被破风掳走了。”
说到这里,撒旦没有握着直笛的那只手,替墨钥顺了顺被她扒得凌乱的长发。
听着这个故事,墨钥陷入沉思。
她想起昨晚作的那个梦,梦中,戴着纯银面具的男人,一遍一遍的呼唤着迪雅的名字,那么深情,那么痛苦。
迪雅……
“迪雅……已经死了。”她喃喃,声音很轻,带着不确定。
撒旦惊讶的看着她,只见玉白的小脸上,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没有人知道迪雅公主最后怎么了,因为她和破风一起消失了,古国国王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找不到他们。”他说。
“迪雅死了。”墨钥再次重复,这次是肯定句。
她接过撒旦手中的玉笛,眼神疑虑翻腾,却理不好心中那一团乱。
总觉得梦中的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故事说完了!”撒旦抬手敲了她一下,把她从思绪中带了回来。“我不阻止你在人间这段日子,跟着你弟弟四处游历,但是,你要答应我,凡事不能冲动。有事的话,马上找我,或者修罗,别独自去犯险。”
“你好罗嗦哦!”墨钥翻他白眼,殊不知下一秒,人就被他抄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