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菓却是惊喜,“真的?那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团聚了,夫人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
粟行奇怪道:“你不害怕吗?上次墨领主大闹乌土,咱们损失惨重,这次他来,定要血洗乌土,咱们能不能活命都难说了。”
姜菓还是一脸平静,“不会的,大祭司待夫人不薄,待平安如已出,墨领主应该感谢他才对,怎么还要血洗乌土呢?”
“你不知道,当初是大祭司和人类与狼人勾结,才让墨领主沉入地下的,这个仇,墨领主怎么能不报?”
姜菓幽幽的叹气,“所以说千万不能做坏事,做了就会有报应。”
“我只是奇怪,”粟行想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大祭司当初存了必杀之心,一个在地底下死得透透的人,怎么突然间复活了呢?是什么机缘巧合让他活过来了?”
姜菓从来不愿意把人想得很坏,“或许是大祭司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不可能,”粟行很果断的摇头,“大祭司若想要谁的命,就一定会让他死得透透的,绝不留后患。”
姜菓突然想起来,“夫人知道了吗?”
“夫人深入简出,没有人到她跟前去多嘴,除非大祭司自己告诉她,不过大祭司也有日子没去见她了。”
“平安每天出来,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平安不跟人说话,别人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估计什么也不知道。”粟行抬头望天,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乌土的一切都是明净安详的,他却感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姜菓看了一眼楼上的窗口,乔伊伊站在那里,一袭白袍在风里飘扬着,她比从前更加清瘦了,有种赢弱的美,姜菓好几次站在楼下看她,都有一种她将要乘风归去的错觉。
有时她不经意回头,看到大祭司站在远处,稍仰着头,痴痴的看着乔伊伊,她在心里喟然长叹,这世间的情爱总有太多不如意,你爱她,她却不爱你,无法求得两相情愿,却是最最折磨人的。
她采了一捧花,带去给乔伊伊,自从那次下毒失败后,乔伊伊就不太愿意出门了,每天只有平安和她上去看看她。
乔伊伊和她一样喜欢花,看到漂亮的花总是很高兴,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是最新培育的吗?比上次的大一些。”
“这是多瓣的,上次是单瓣的,平安也喜欢这花。”
提到平安,乔伊伊脸上的笑意反而淡了,“他好吗?”
姜菓笑着说,“夫人天天看到他,还问我?”
乔伊伊却是苦笑,“我看到的他永远是面无表情的脸,从出生到现在,没有叫过我一声妈,没有一个笑脸,也没有跟我撒过一次娇,我好象只是把他生下来,没有管过他,也没有养过他。”她顿了一下,又笑:“甚至连生也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跑出来的,没费我的力气,最多就是借了一下我的肚子。”
“夫人,您别这么说,平安性子冷淡,对谁都一样,”姜菓故意装作委屈,“我跟他接触算多的,他对我也没笑脸呢。”
乔伊伊打趣她,“相比之下,你倒更象他母亲。”
见她心情还不错,姜菓试探着问,“夫人,你,恨大祭司吗?”
乔伊伊很意外,“为什么这么问?”
“他杀了墨领主,又逼你嫁给他,你不恨他吗?”
乔伊伊沉默半响,微笑道,“恨,也不恨。”
姜菓不明白,这倒底是恨,还是不恨呢?
“夫人,如果有一天,墨领主回来要杀大祭司,您会替他求情吗?”
“不会有那一天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提起墨西凌,乔伊伊已经可以心平气和。
“会的,”姜菓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那一天很快就会到的。”
乔伊伊凝视她,脸色变得苍白,“你是说墨西凌,他……”
“墨领主回来了。”
乔伊伊捂着胸口,踉跄着后退两步,不敢相信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