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一早就取好了的,因为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取出了两个,男孩叫墨乔旭,女孩叫墨秋伊。两个名字都嵌了他们俩的名字在里头,一个是旭日东升,寓意着朝气蓬勃,一个是秋水伊人,寓意着美丽动人,费了心思想出来的,乔伊伊觉得墨西凌一定会喜欢。
生的是男孩,所以大名叫墨乔旭,乔伊伊又给起了个小名,叫平安,呆在粟玄东身边,安全是最最重要的。
平安吃母乳,长得很快,不到两个月,已经象个一岁的宝宝了,他总是扶着床边站起来,踮着脚看窗外的风景,有时眉目舒展,有时又微蹙,象个老成的大人。
乔伊伊仔细观察他,发现除了长得快,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和普通孩子一样吃喝拉撒没什么区别。
粟玄东心里多少担着心,暗中替平安算了卦,但什么都看不到,无法预知凶吉,他忧心忡忡,他算不了墨西凌,也算不了墨西凌的孩子。
他把担心压在心底,每天端着一张笑脸,象个小媳妇似的小心翼翼服伺着乔伊伊母子。
乔伊伊对他的示好向来是视而不见,但有利于孩子的东西她全盘接受,就当是粟玄东的忏悔。
久而久之,大祭司的耐心终于到了头,生完了孩子,缷了包袱,他现在总该可以接近乔伊伊了吧?他们是举行过婚礼的夫妻,到现在都没睡在一起过,到哪里都说不过去,这段时间他夹着尾巴做人,差点把棱角都磨平了,粟行和姜菓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同情。
他忍耐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不过是狮子打个盹而已,伏在心底的兽早就蠢蠢欲动。他爱慕乔伊伊,也喜欢平安,但他的付出必须有回报,他是精明的大祭司,也是自私的人,不愿做亏本生意,哪怕乔伊伊永不接受他,也要把她困在身边。只要有了肌肤之亲,再刚烈的女人也敌不过时间的长河,最终只能妥协。
他晚上到乔伊伊房间里去,并没有偷偷摸摸,而是大摇大摆,神色如常,就象那是他自己的房间。
乔伊伊看到他来,自然是警惕,把平安抱在手里,没有好脸色,“你来做什么?”
粟玄东心里压着一股怨气,说话也直白,“你说我来做什么?现在孩子生了,月子也出了,”他上下打量她,“你恢复得也不错,伊伊,现在我们夫妻总该可以聚一聚了。”
“放屁!”乔伊伊痛骂他,“谁跟你是夫妻,你再说这种话,别怪我不客气!”
“你否认也没用,全乌土的人都参加了婚礼,他们可以做证。”
“跟你结婚的不是我,是青媛,你找她去吧。”
“找她去?”粟玄东嗤笑一声,指着平安,“你儿子好本事,把她的魂魄都打散了,上哪找她去?更何况,我喜欢的一直是你,不是她,她不过是个残留的魂魄借居在你身体里而已。”
他说着靠近她,放柔了声音,“伊伊,这一年多来,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从怀孕到生产,我事事紧着你,什么都给你最好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会对你好,会疼平安,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教他法术,让他将来继承我的衣钵,伊伊,人都是朝前看的,就算是我错了,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也不行吗?我原先是什么样,你是知道的,可我现在变成了什么样?这都是为了你呀,伊伊,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女人,爱到失去了自我,
我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生活在这里,吃穿不愁,要什么有什么,这样安稳的日子你不喜欢吗?如果你想回到人类的世界,我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跟你走,让平安做一个普通孩子,我们象普通人类一样经历生老病死,将余下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这样不好吗?”
他情绪饱满,语重心长,几乎是把心剖开了给她看,可乔伊伊一句话就把他打入冷宫。
“不可能的,粟玄东,我和你之间有血海深仇,你让我失去了丈夫,让平安失去了父亲,这一生,我们只能做仇人。”
粟玄东恨得心里出血,就没见过这么铁石心肠的女人,他把姿态放得这样低,她仍不为所动。
扯着唇角冷冷一笑,“伊伊,你若执意要做仇人,我也没办法,对你,我是舍不得杀的,但斩草要除根,与其二十年后让平安来杀我,不如现在我就结果了他。”
乔伊伊一听,顿时有些后悔,她在他面前盛气惯了,都忘了他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乌土大祭司,她和平安如今在他手里,想杀想剐,只是他一道命令而已,自己死了不要紧,但平安不能死,他是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