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站等了个公交一直到贵某医。想着在贵医结束这该死的鼻炎,以后还会不会复发?上学的时候每天早上都要打喷嚏,一连打十几个,上完体育课后背上全是汗却感觉很冷。我也怀疑过是不是肾出问题了,还好买了几盒六味地吃了依然如此,我在网上一查,鼻炎症状。而这种情况这几天加剧了,再加上听说南部开发,某家印还到家家乡开发扶贫。虽然我读这个学校不好,但还是来试试有没有机会。
来到医院三楼看着人来人往,走廊上全是病床和病人,一边感叹医生的忙碌对比自己的“悠闲“一边也庆幸自己来到一个好医院至少这么多人来看病,应该不会太差。
让我诧异的是,医生检查了我的鼻子,不是鼻炎。任我再怎么说我的症状,医生还是微笑的把我推出了门并联系我去做全身检查。
我不相信是肾虚,我不相信我守身23年换来的是肾虚,虽然偶尔拜访了一下,但我依旧凶猛,我不服。
惶恐不安的过了一个星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所有细胞都病变了。最为严重的就是时常会感觉到头疼,我上网去查,头痛这是不是肾虚的症状,在百度里搜肾虚两个字,弹出来各种评论,精神差,晕厥,阳痿,无生殖功能……仿佛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些日子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不停的回顾当初所发生的一切,我不愿接受这个现实,所以我不敢去医院做检查,我甚至在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直到有一天我在街头和朋友小武一起撸串时,头痛欲裂的险些昏厥……
我的心里问题越来越严重,我总是在怀疑阻断药也没能挽救我,我决定再去医院做一次检查,全身的检查。走进医院的时候我都想好了,如果我真的是肾虚,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能性福多久就先性福多久。
然而,事实却出乎了我的预料……我拿到检查单的时间是5月18号……身体检查报告单上的内容让我大吃一惊,我的颅腔内竟然长了一个恶性肿瘤……最奇葩的是,这个肿瘤的位置,竟然没办法开刀做手术。医生把这种“死亡通知书”递给我的时候还安慰我说道:“孩子,别绝望,现在的医疗水平和十几年前不一样,用心治疗还是有希望的,虽然贵州目前没办法给你做这种开颅手术,不代表上海、北京等地也不能做!就算国内医疗水平不过关,还有国外呢。”
我是应该庆幸呢还是应该悲哀呢?我躲过了肾虚,却被查出来颅腔内有一个恶性肿瘤,是致命的病!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医生问道:“要花多少钱?”这是我关心的问题。医生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而是仍旧安慰我,“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体,你能说因为花钱就不治病么?要不这样吧,你给我留下个联系方式,我也帮你咨询一下国内的专家,有什么消息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对于我来说,钱的确不重要,因为我没有!”
我拿着“死亡通知单”离开医院的时候,外面正下着细雨,这场雨不仅淋湿了我的白衬衫,也淋湿了我的生命!我没办法接受我脑袋里面长了一个黄豆大小的肿瘤,而这个肿瘤的位置是致命的……
南方的细雨总是慢无声息的飘着。街上的垃圾桶旁边流浪猫仿佛没有看见我,自顾自的在我旁边经过。
我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坐在街上上拨通了我父亲的电话,这个电话号码已经有三年不曾拨打,我甚至不确定电话那边的他是否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听,“喂?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啊?”
“胡天军!”我直呼他的大名“我脑袋里面长了一个肿瘤,需要做手术,你能给我多少钱?”
“钱、钱、钱!我给你个屁。”胡天军在电话那边大骂“找你的死妈要去。”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就是我爸,我的生父!10年前和我妈离婚,他们各自又有了家庭,那年我13岁,跟着奶奶在镇上一起生活,18岁那年奶奶去世,胡天军都没说回来看一眼。奶奶去世之后我在叔叔家完成了学业。
打电话给谁?叔叔?他有什么义务给我钱看病?母亲?谁是母亲?
耳边传来来自二元店的传出许巍的歌:
妈妈坐在门前,哼着花儿与少年
虽已时隔多年,记得她泪水涟涟
那些幽暗的时光,那些坚持与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