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洹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翻看桌上文件。 “有琴,这是潜入南朝的细作传来的消息,这可是机密,看过的人除了我剩下的可都死了。” 我刚想拆开信件,一听这话,吓得直接扔到地上。 赵尚帮我捡起,拆开递给我。 “说吧,什么事?” “咱们的人已经惊动了南朝的人,我想让你二人去南朝。” “不可能!” “赵公子可不要这么直接就拒绝我呀,你可要问问有琴的意见。” 许洹抬头看向我,“若你想他们好过些,这是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 我想也没想,“好!” “有琴!这事你做不来的!” “许洹我有个条件!” “你拿什么来换?” “我拿…” “你的命都是我,你觉得你还剩什么?” “我求你好吗?就看在旧情的份上。” “你说!” “我去南朝,把赵尚留在你身边。” “好!” “什么时候启程。” “和军队拔营的时候一起出发。” “什么时候和你聊聊这其中的细节?” “今夜,卧房。” “好!” 说后,我转身离开,留下赵尚和许洹面面相觑。 “许将军,我不管你是怎么做到这个位子,但我赵尚只要活着我便会护她。” “赵公子,不送!” 赵尚被请出书房。 到了夜里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独自一人去了许洹的卧房。 房间门口没有人把守,推门。房间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烛灯旁站着许洹,他褪去官服,身着亵衣,拿着剪子剪着烛花。 “桌上有茶,喝口吧。否则今晚你是没机会喝了。” 我倒了一杯,茶是凉的,喝起来很涩、很苦,很像以前在许家药材铺喝的苦丁茶。 “这味道熟悉吧!” “是干爹制的苦丁茶。” 许洹牵着我到床榻边上,解开我的外衣。 “你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小时候吗?我去上学,你和许胥跟在我后面流鼻涕扯着我的袖子不让我去。那个时候多好啊!” “我不记得了!” “呵,也是那时你和他还小,怎么会记得。” 许洹拾起我肩头上的一绺头发,然后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割下放在掌心。 “我累了,就寝吧!” 啥,我一黄花大闺女就这样要被你给睡了!什么鬼! 我和许洹并排躺下,“我现在要了你,你会怎么做?” “最好不要!” “为什么?” “你不喜欢我。” “或许我是喜欢的。” “等到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的时候。” “那我是不喜欢你。” 许洹翻身伏在我的身上,准备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尽量轻些。” “你会后悔的。” “或许吧!” 我二人衣衫尽褪,扔出纱帐。 “你是不是还是个雏?” “有琴雪柳!” “你这样东亲亲,西摸摸,我很难受的!” “我…” “我来?” 许洹没有反对,我翻身趴在他的身上。然后也不顾羞耻不羞耻,掀开被子,计划是随手抓起一件长衫穿在身上,准备逃走。但怎么能和一个当将军的人比反应力。我刚掀被子,就又被压在许洹身下。 “你为什么觉得,你能逃得了。” 许洹嘴角挑起匹匹的笑,连带着眼睛都带着笑意,很是好看。 “因为你笑起来好看,像狐狸。” “哈哈,这时候你还有空看我好不好看?” 我红了脸,低下头,又看见许洹家的亲戚,这家伙脸更红了。 许洹也注意到我的视线,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呀,当真就开始十分不客气起来。 第二日早晨醒来,许洹还再睡,我掩了掩被子遮住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侧身看着许洹的睡颜。 心想: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嫁给他也是赚了,可惜了。 我盯累了,翻身准备再补个觉,他醒了。 “醒了就别睡了,我有事和你说。” “你说我听得见。” “睁眼!” 我又回到之前的方向,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 “你说吧!” 在我翻身之际,完了走光了。 “你!算了,等会儿再说吧。” 又干了一次,这个不可描述的动作。 等我俩再次醒来,已是下午。许洹命人提两桶水到主卧,两人简单地洗了洗便去了书房。 “雪柳,我回到浣桦镇,会有人南朝的接应你,那人会告诉你该怎么做。这是你的名牌。” 许洹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黑漆漆的木牌,上门刻着我看不懂的文字。 “浣桦镇被南朝拿下,所有人都换了名牌。还有赵尚会和你一起去。” “你!” “他说得没错这事以你的心智确实做不来。” “要死,死我一个,你别拖上故里。他没有对不起你!” “自己找管家要一辆马车,滚出去!” “君子不可言而无信!” “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别忘了,你一家子的命都在你的手里,还有解药你必须到我这里亲自来取。” 我气得转身就走。 回到柴房,赵尚坐在门口。 “你和他…” “是。” “为什么?” “我最重要的人在他的手里。” “你让我帮你呀!他能做到的我也能!” “这是我的事,我不想你趟这浑水。” “我愿意!” “你凭什么?” “我是你的朋友!” “好,现在你我绝交。” 赵尚气急,把屋里的枕头、被子什么的,只要在手边的东西全部扔出窗外。一阵之后,他也冷静下来。全过程中,惊动了周围的仆人,甚至都叫来了管家,而我只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有琴雪柳!你不是不要我趟吗,行,我偏不如你的愿。” 赵尚什么也没带离开了许洹的府邸,我原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过一会就会回来,后来我直到在浣桦镇的差点遇害时才见到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没有因为赵尚的离开而停滞。我也还像从前一般看看书,练练拳,有时找找许洹聊聊家常,然后在他的卧房过夜。 我和许洹躺在书房的卧榻上,他摸着我的脸,就像在玩弄一块白玉。 “明日拔营。” “哦。” “不想说些什么吗?” “如果我完成任务,顺利从南朝回来,你会放了我的家人吗?” “或许吧。” “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会。” “我猜也是。” “知道还问。” “所以我没打算活着回来。” “你敢!” “我死了,他们的命对你来说就没用了吧。” “杀亲之仇。” “与他们无关,你知道答案的。” “呵,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两天才想明白。” “噢,说说。” “你一家除了你和许胥活着,剩下的人都死了这是事实,但这事与我爹娘无关。毕竟以你现在的作为绝不会这么简单地让我和他们活着,所以他们只是一群南朝人的替罪羊。而且你还和我发生了关系却不给我名分,这一切只能说明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我心甘情愿帮你做事。你还真坏,打了我一棒,再给我个甜枣。这不应该是我与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吗?还有就是每日虽然你总时不时故意让我知道你在找许胥,但这么长的时间,你却没有任何实际动作,只能说明你知道他在哪里,不过他在暗处,你在明处,你们有自己的计划。” “聪明了。” “难得夸奖呀!” 许洹笑了笑,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蹭来蹭去,阵阵酥痒传来,我不禁收回我的玉腕,他任凭我的动作。 “我不懂为什么是我。” “这是你的命。” “呵,你说是就是?” “你不是个乖女人。”许洹十分肯定地对我下了个定论。 这是什么鬼理由?我不乖就挑我!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我不喜欢你,才不愿听你的。” “就算我真心对你,哪天你过得不开心还是会逃走。” “我最讨厌算计。” “不从你身边拿些重要的东西放在手里,我可不放心。” “现在我知道了你的算计,你还觉得你能控制得了我吗?” “我会善待你的家人,前提是你的命还在我手里。你是我的人,包括你的一切。” “有一天可能我会杀了你。因为我要做我自己的人。” “不会有那天的。” “会的!” “那我等着。” 不知不觉到了天亮,我拿过许洹为我准备的行装,跟着马倌走上浣桦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