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隐身站在陈家大宅前,周围有一群嬉笑打闹的孩童们,他想了想,走到无人处变化成一副此时民国的长衫打扮,走到对面的糖饼铺子买了包桂花糖,便转身向孩童们走去。
“小朋友们,你们会背诗吗?”司命笑着对他们说。
“你是谁?”为首的大孩子倒是很警惕的问。
“你们背几句诗,我就给你们几块糖。”司命举了举手中包糖的纸袋。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大孩子再警惕也是孩子,无法抵抗糖果的诱惑,于是听话的摇头晃脑背道。
“是李渔的笠翁对韵,背的真好。”司命赞许的点头。
“总共十句,你要给我十块糖。”大孩子得意洋洋道。
司命微笑着,从纸袋里摸出十块桂花糖递给他,他在周围孩子们羡慕的眼神下,塞了好几块在嘴里,嚼的嘎嘣响。
“都想吃吗?”司命拿出纸袋在他们眼前晃了一下。
“嗯嗯!”孩童们馋的紧,有几个吮吸着手指都流了口水。
“这样,我教你们两句诗,谁先会背谁就有糖吃。”司命说。
“好啊好啊!”孩童们拍掌欢呼。
司命眼中精光一闪,笑着说:“很简单的,听好了美人如玉剑如霞,得千秋者得天下。”
“这比起笠翁对韵太简单了!”大孩子已经把手里的糖吃了一半,赶紧背道:“美人如玉剑如霞,得千秋者得天下。”
“嗯,很好,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再给你两块!”司命又掏出两块糖放在他手中。
“我也会!美人,美人……如玉剑如霞,得千秋者得天下!”一个孩子也背了出来。
“美人如玉剑如霞,得千秋者得天下!”
“美人如玉剑如霞,得千秋者得天下!”
司命看着孩童们都会背了,将手里的糖全部分了出去,看着他们一边背着他教的诗,一边四散跑开。
“祝千秋,此次瓶山一行你毫不遮掩,锋芒毕露,甚好,那么本司再将你往巅峰上推一把,让那些男人对你趋之若鹜,看你怎么还能和帝君的凡身在一起!”司命唇角勾笑,转身离去,身形渐渐消失不见。
时值黄昏,日头渐渐西沉下去,晚上的庆功宴过一会儿就要开始了,陈玉楼在房中,再次打开放着家传凤凰镯的锦盒,突然感觉心中一揪。
突如其来的不适,让他捂着心口喘了几下。
“总把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花玛拐一进门就看到他紧缩眉头捂着胸口,不由得大惊:“是前几日瓶山一行伤到了?你怎么不说呢!”
“没有。”不适感又突然消失,陈玉楼感到很奇怪,揉了下心口,看着花玛拐一脸担忧的神色,笑说:“可能是累着了,不妨事。”
“那就好。”花玛拐笑了下,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要说?”陈玉楼坐了下来,用手指轻轻抚摸锦盒。
“是这样,今天我无意间听到,孙厨子的儿子和李大娘的孙子,还有好几个下人的孩子们,都在念两句诗。”花玛拐紧盯着陈玉楼,道。
“小孩子们没事喜欢念念童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陈玉楼不以为然道。
“问题是,这童谣……我还是背给总把头听听吧,”花玛拐清了清嗓子,念道:“美人如玉剑如霞,得千秋者得天下。”
陈玉楼闻言,神色莫辨,良久不语。
“想必总把头心中所想,和我想的一样……那祝姑娘,确实是百年,不,应该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人。”
“汉成帝时有童谣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木门仓琅根,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陈玉楼看着花玛拐,眸中带着深深思绪,解释道:
“讲的是汉嘉鸿三年,汉成帝微服出巡,常与富平侯张放一起,自称富平侯家人,他在阳河公主家作乐,见到能作掌上舞的舞者赵飞燕,便召她入宫,宠爱有加,故曰燕燕尾涎涎,美好貌也,张公子,说的是富平侯,木门仓琅根,是指宫门铜锾,将来会尊贵的,后来,赵飞燕被立为皇后,其妹赵昭仪害死后宫皇子,后自杀,所谓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
“总把头的意思是,孩子们口中的童谣,是在传达上天的旨意,有预示未来之意?”花玛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嗯。”陈玉楼应了一声,毫不迟疑的将锦盒握在手中,看了眼花玛拐,笑了下:“走吧,去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