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清晨,县城附近的一片山谷中,卸岭力士已经云集完毕,罗老歪率领的一众兵士也集结待发,陈玉楼一袭月白色的长衫,手持水墨画的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模样,站在高台上,振臂一呼:
“诸位兄弟,我们卸岭力士历代皆属除暴安良的义军之后,遵循祖师遗训,又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崇仁义,伐暴戾,古诗有云,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眼下有大批灾民饥寒交迫,急需钱粮赈济救灾,奈何已快财尽粮绝,今有元代瓶山古墓,元人残暴,墓中金银皆是刮自民脂民膏,珠宝全是百姓血泪凝成,我等卸岭之辈,誓要替天行道,遍取所有宝货,成就吾等大业,以济乱世苍生!”
陈玉楼舌灿莲花,一席话说完,底下传来一片热烈的呐喊山呼。
杨邵和祝千秋站在众人的最前排,花灵和老洋人被她好说歹说留在陈家大宅没有跟过来,她这几日为了能让自己也同他们下瓶山古墓,没少去找过陈玉楼,可他因要做入墓前的准备,都没在宅子里,她根本就找不到他,杨邵今日也是被她磨得久了,才答应带她前来观看誓师大会,如果陈玉楼不答应,大会结束,众人开拔,她就要返回陈家大院等消息。
杨邵观陈玉楼此时是何等的一呼百应,意气风发,心中好生羡慕,又念搬山一派人数凋零,万幸诅咒已解,日后他可以着手发扬门派,重整河山了。
正当杨邵想的心潮澎湃之际,没察觉到身边的祝千秋已经出列,待他发现时,对方已经冲着高台上的陈玉楼拱手说道:“搬山祝千秋,愿助卸岭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惹的众人皆扭头看她,又不少人见她长得娇滴滴的,人群中又隐隐传来一些孟浪的嘲笑之声。
陈玉楼见状,挥开折扇摇了摇,笑道:“千秋妹子的心意我等领了,奈何古墓凶险,还是留在城里最安全,这些个冗杂劳累的事,还是交给我们这些汉子去完成吧!”
祝千秋知道他会这么说,也不顾自家师兄在旁拼命的使眼色,只再次拱手道:“小妹虽不及诸位壮士强干,但也有几分武艺,不如请陈总把头当场测试,若小妹测试失败,便立时退下,再无二话。”
陈玉楼见祝千秋心意坚决,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让她太过难堪,只得收起折扇敲击掌心,脑中想着考题,便举目望去,却见身后的山崖上,约摸两人高的距离,开着一顿娇艳欲滴红色石崖花,灵机一动,开口便说:
“古墓中机关重重,若轻功不成,任你有何等绝世武功,便会顷刻间灭于刀枪箭弩之下,”说着用折扇遥遥指了一下山崖上的红花,又说:“我等时间紧迫,若妹子能在半盏茶的时间,将那崖上红花取到手,大哥便让你同行。”
祝千秋顺着他扇子指的方向看去,心里估摸了下速度行程,点了点头:“好。”
陈玉楼笑了笑,心想从她站的位置,即使跑的快到了崖边,还得攀爬,崖壁上常年生有苔藓,滑腻腻的,恐怕两盏茶的功夫才会到手,届时也不算博了她的面子让她太难看,又能使她留在城内不受危险,倒是个两全法子。
只是他刚这么想完,一阵柔风吹过,似乎还带着女子特有的体香,又掺杂着花的芳香,他只觉眼前一晃,一朵红灿灿的大红花就出现在了他眼前,耳边传来祝千秋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
“陈大哥,石崖花我摘到了,给你。”
陈玉楼呆呆的接过,有些没反应过来。
底下的人集体愣了三秒,才发出惊讶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