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千秋觉得这是遇见陈玉楼后,最值得的一件事了,这样太好了,杨邵知道广西将军墓里没有雮尘珠,他们就不用绕弯子了,可见杨邵失望的连嘴唇都泛起了苍白,不免又有点心疼。
陈玉楼因为刚刚中了山狸子的幻术,连他天生的一双夜间能视万物的夜眼有些失灵,此时已渐渐恢复,突然间自那山狸子一头撞死的墓碑上,赫然刻画着一个眼睛模样的灵珠图案,墓铭文却是寥寥无几。
“真是奇哉怪也,倒是第一次见古墓正碑上,墓铭文甚少,倒刻了一个眼珠子。”陈玉楼话音刚落,一旁的杨邵突然间瞪圆了双眼,看着他:“你说什么!”
陈玉楼知道搬山一派千年来一直在墓中寻找丹药珠子,只是不知道他们寻找的心中所想长什么样子,可见杨邵突然的情绪波动,他隐隐觉得,这雕刻成眼球状的灵珠图案,是搬山最重要的寻找事物。
他转了转眼珠,看了眼同样满脸疑惑的祝千秋,心下灵机一动,说:“鹧鸪哨兄弟,我看这山狸子宿居的古墓甚是奇怪,哪有在墓碑上刻什么诡异的眼珠子图案,若兄弟有兴趣,愚兄愿意陪兄弟下去探上一探。”
这陈玉楼一口一个兄弟称呼杨邵,自己又自称愚兄,祝千秋真的闹不懂他俩到底谁是兄谁是弟了,陈玉楼说话圆滑老成,确实比他俩成熟,但又看外貌,杨邵常年在外奔波,风吹日晒,外貌虽然比陈玉楼这个白面书生沧桑了一点点,但心性上却不如他事故圆融,而且她见杨邵被他一口一个兄弟叫的,警惕力已经有所降低了。
虽然她知道原剧情中的陈玉楼本性不坏,甚至可以称的上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但现在这个世界因她的介入已经有所变化,后面的事情已经提前,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里面人物的心性。
杨邵听到陈玉楼要陪他入墓,心下有些迟疑,但见他一脸满满的真诚,若是拒绝,不免有些伤人心,况且这古墓是他首先发现端倪,毕竟对方是卸岭力士,同出一行,对于这种恰巧碰到的墓穴也是见者有份,只是杨邵已经习惯与自己人入墓,倒是第一次与外人合作,总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正在他纠结的时候,陈玉楼已经信步向墓口边死掉的山狸子走去,一把将它的尸体拎了起来,看了眼祝千秋,语气中约摸有些讨好的意味:
“千秋妹子说这狸子想给自己留个全尸,只可惜自己却倒在了洞口边上,反正我等一会儿就下墓,不如愚兄将它带下去,”他看了眼两人的衣服,又看了眼自己衣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兄弟和妹子衣着干净,就不要拿这脏兮兮血淋淋的山狸子尸体了,愚兄一身尘土,刚才又在泥地躺了半天,不介意再脏一些。”
祝千秋见他那厢翩翩有礼,说话又风趣幽默,不由得莞尔一笑,连杨邵也有些动容。
“如此说定,愚兄先下去探路。”陈玉楼见祝千秋冲他一笑,莫名的心情大好,赶紧掏出口袋中的一方帕子系住口鼻,又把火折子点亮,拎着山狸子跳了下去。
杨邵身上也有照明的火折子,却是看了眼祝千秋,眸色中有些担忧。
“师兄如果不放心我一个人在上面,不如带我一起下去吧,你们两个大男人,还保护不了我一个女的?”祝千秋看出杨邵的顾虑,笑了笑说。
她也很好奇,这古墓中分明是没有雮尘珠的,而且这墓穴规模不大甚至还有点小,可为什么会画了雮尘珠的图案在墓碑上?
杨邵也不放心她一人在上面,虽然说有震慑群兽的本领,可兽类心性单一,不似人狡诈多变,光这个陈玉楼,虽然说话亲切动人,可怎知他心中所想呢?
于是给了她一条长巾掩住口鼻,自己也扯了一条将脸蒙住半面,两人一前一后钻入盗洞中,盗洞很窄,只能匍匐前进,杨邵手持火折子在前方,可光只如豆点大,浓黑的墨色似乎能将一切吞没,根本不敢歇息片刻,因为一旦停止行动,会给人一种已经被埋入地底的错觉,直指人心的恐慌。
所幸盗洞不长,前方已隐约见到宽阔的墓室,也能看到昏弱弱的火光,看来陈玉楼已经进入墓室。
两人从盗洞跳了下来,原来盗洞直通古墓主室,站定后透过火折子微弱的火光,能看到正中间有个乌黑的棺材,并没有石质的棺椁套封,孤零零的摆在室内正中,旁边躺着山狸子的尸体,主室左右还有两个耳室,昏惨惨的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鹧鸪哨兄弟,我刚才看过了,这墓主并没有什么值钱的陪葬品,旁边散落的只是一些陶瓷瓦罐,看瓷器的年份,却是唐朝的。”陈玉楼见到两人入墓,将自己夜眼所视的一切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