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瓒的眉眼精致娇艳,生得花容玉貌的。如此高傲神情,眉间的金箔芍药花钿在阳光下光华流转,便愈发地夺目逼人了。
“车架何人?”
她的声音清悦优雅,如此好听的声音里却透着一股高高在上感觉。莫名就生出了浓重的距离感。
而后又轻觑了一眼吴桐,后者心下一个咯噔,知晓是惹了她不满了。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见贾玉瓒又移开了眼。
“如此无礼,难道这就是女郎的修养么?”
白及冷声道。如此轻慢的问话,实在是太不把自家主子放在眼里了。
这女郎好生傲慢无礼!
贾玉瓒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神情还是那般矜傲。理都不带理他的,又说:“妾乃平阳贾氏贾玉瓒。礼尚往来,车架可是何人?”
听见她毫不客气的话,阿蔓同阿萝面面相觑。
阿萝道:“这般说话,这女郎好生高傲呐。”
“不错,我亦是生平第一次见着这般女郎……”阿蔓深以为然,她不由得叹道。
“表露于表面的高傲骄矜,过盛则满,过盈则亏。”
裴无衣垂着眼眸,淡声道。她与贾玉瓒其实都是个骄矜的性子,这是大多高门世家女郎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只是贾玉瓒高傲过满,易露于表面,于是便坏了口碑落于下乘。
贾玉瓒又道:“烦请阁下报上名来。”
见半晌无人应答,贾玉瓒便想越过白及直接上前去掀开车帘。她的动作是突然的,手上拿着马鞭去掀。
白及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动手了。
“大胆!”空青忙去制止她的行为,不料贾玉瓒刚掀开车帘的一角,便察觉马鞭顺流而上涌现出一股力气来。
原是谢岑使了内力,将马鞭直接震开了。
马鞭脱手,坠入地面的尘土上。
贾玉瓒一惊,她虽不会武,但自小也是骑马惯了,故而力气要比寻常女子大些。
“你……”
虽然只是掀开车帘一角,不过瞬息间车帘就又落下了。可是车架里白衣郎君的风华难忘,眉目生得雅致至极。
有诗曰:积石如玉,列松如翠。艳郎独绝,世无其二。
她只是短短地瞧上一眼,终生便不能忘却,竟有种多看一眼便会亵渎其人的惭愧来。
谢岑温润清雅的声音从车架里传出。
“女郎何必相问,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他的声音温润,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如同绽放的墨兰。就连尾音也是压着一股从容的意味的,闻声便觉风月琳琅,公子无双。
贾玉瓒心下一悸,听着声音她便蓦然歇了郁气。她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妾……是妾扰了郎君歇息,还望郎君勿怪。”
这会儿倒是态度好极了,完全不复方才高傲的模样。
贾玉瓒道:“既然郎君急着赶路,妾这就让开。只要不耽误郎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