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雀跪在殿内闻言,此刻才是如坠深渊,不由得惊起了一身冷汗。
按着顺妃的布置,她应该把那枚香囊给调换掉的,可惜时机不对,正巧被刘于撞见了,她哭丧着脸,有些六神无主,此刻才真是惶恐不已。
自己是贤妃安插的棋子,先是去了斓昭仪那里,后来又去了顺妃宫里,若是此次事情失败,她绝无可能再有活路。
自己是她的人,她早就应该听从王贤妃的指示,处理好这些事情。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王贤妃,眼神的意思很明显:娘娘指示我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顺妃的烂摊子,今日不是小事,绝对有人要被踢出去当做弃子,自己不想死,所以决不能成为弃子。
既然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就要发挥棋子的作用!
贤妃敲了敲桌子,随即眼神看了看含璋,示意她把事情引到自己的旧主那里去。
停雀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她咬着牙,挣扎了片刻,便闭了闭眼:对不住了,斓昭仪,你不仁,休怪我无情了。
“我是受斓昭仪的指示,去放那个香囊的。”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大家反应各异,忍不住议论纷纷,都掩着嘴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说巧不巧,此刻在内室的太医也走了出来,开口说道:“下官仔细诊断了一番,这香囊中确实含有一些不适宜孕妇闻的香料,只是”
他犹豫着,有些话还未说出来。
“只是什么?您可是太医院院首,有话直说,更何况,您说的话,我们还是信得过的,况且,不能因为区区一个香囊而冤枉任何一个人,您说是吧?”
其声落地,带着无形的压力,向他压过来。
王贤妃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那语言却像一柄利剑一般,悬在众人头顶,话里话外的意思
太医院院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慎重的张嘴说道:“香料里面确实不利于孕妇的安胎,可是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才对。”
他自言自语道,有些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胡昭容忍不住反问了一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医院院首紧皱着眉头,仔细的又翻了翻这个香囊,这才慢慢说道:“正如方才冬充媛娘娘身边的那名宫人所说。”
“香囊一旧一新,若是新香囊,自然是不会引发胎儿不稳的现象,可若是那枚香囊长年累月的带上身上,造成了体寒气虚之相,便极有可能导致。”
他也不再卖关子,一一仔细道来其中的关键所在。
“如此一说,此事岂不是和斓昭仪无关?那你为何要去拿这枚香囊?还说是斓昭仪指示你去的?”
王贤妃一句句的逼问,一声比一声严厉,最后一句放佛一声惊雷在她耳边惊动,震得她头脑嗡嗡作响。
停雀连忙趴在地上,一头撞地,将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贤妃娘娘饶命,斓昭仪饶命啊!”
她嘴里还不停的求饶道:“奴婢该死,是有人,有人指示我这么说的!娘娘饶命啊!”
含璋面沉如水,咬着银牙,胸膛起伏急促,明显是气急了
怒斥道:“竟然污蔑我的头上,王贤妃娘娘在这里,都敢胡编乱造,随意攀咬,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她压低了声音,严声再次呵斥道:“快说,你到底是去干什么的?你是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