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停下脚步回头，“嗯？”

“老师不知道我可以搜取别人的记忆？”

凉夏心里一直在疑惑，既然什么都查不出来，为什么不来找我？

“啊，这个啊，知道是知道。”五条悟头微微后仰，回忆了一下，“但是你在万寿佛报告里不是说，短期内再次使用，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损伤吗？”

凉夏顿了顿，“没事，小伤而已。”

傍晚的黄昏透过窗，在五条悟俊美的侧脸上打上暖黄的光，他在暧昧的光晕下闷声笑起来。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靠谱？你觉得我是需要用学生身体去套消息的人？”

凉夏眼神微妙，“你在开车？”

“……”

五条悟笑不出来了，“少看点没营养的书。”

“你高估我了，我从不看书。”

眼看又要没完没了，五条悟飞快开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他说：“不管是小伤还是大伤都不用你来。”

“你只需要知道——”

五条悟嗓音低沉，带着失落的迷迭香，向他慢慢靠近，直到相互之间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吐息时才停下。

他颜色浅淡的嘴角微弯，缓缓吐气，补完上一句话：“老师我不会让凉夏失望，就行。”

气氛开始变得不清不楚，凉夏有些不自在。

“干什么……”

五条悟眼含笑意，突然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凉夏的额头，在上面留下一块红印，然后什么都没说，挥手离去。

留下一个一脸懵的凉夏。

凉夏捂住额头呆呆的在原地看着五条悟走远，思绪像是解不开的线团。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晚上，凉夏一身都洗白白之后，在床上和顶着‘聊的燚燚’火花标识的网友聊天。

【午夜伤心的玫瑰】：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看出我撒谎了，想让我愧疚到坦白？

【=-=】：没必要吧，你这种人就算是撒谎被发现了也不会有羞愧内疚之类的心理负担，又伤害不到你，何必跟你多费口舌。

【午夜伤心的玫瑰】：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他会不会是想用这个来感化我，或者为以后的回忆杀埋下伏笔。

【=-=】：人家只说了三句话你脑补这么多？？？

【午夜伤心的玫瑰】：小男孩心思比较纤细你懂的。

【=-=】：……你什么时候过来？

【午夜伤心的玫瑰】：过来打你？

【=-=】：……怎么突然要打我，凭什么？

【午夜伤心的玫瑰】：往上翻翻聊天记录。

【=-=】：实话也要打？

【午夜伤心的玫瑰】：实话才要打。

您的好友【=-=】已下线。

凉夏放下手机，看着手机屏幕在视野里慢慢熄灭，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于是他重新按开，却什么都不做，只是等着手机再次熄灭，然后再次按开。

数不清几个来回后，凉夏像是厌烦了这种游戏，烦躁的翻了个身。

以左眼阎摩的能力，只要周围有生命体存在，凉夏就不会缺查克拉用，发动瞳术读取记忆这种小事只要他想一天能用百八次，根本不存在什么身体的不可逆伤害。

但是只有这么写，上面那些人才不会轻易动用他的催眠能力，随意让他去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同时也能替凉夏避免很多潜在麻烦。

他可以帮五条悟轻松问到他想要的信息，不过他不能这么做。

走廊上的刻意询问是凉夏的一次试探，试探五条悟究竟知不知道他瞎编乱造的副作用。

如果他说知道，凉夏就会装出即使受伤也要帮忙的态度，但是不会真的催眠问出什么，如果他说不知道，凉夏就当没副作用这回事，还是会帮假忙，等五条悟知道副作用过来问他，凉夏也早就想好了理由，准备胡搅蛮缠混过去。

至于做这些的理由……大概是在完成计划之前，凉夏还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让五条悟对他生出芥蒂。

可没想到五条悟不仅把他瞎写的记录看了，还看的那么仔细，再加上又说什么不需要你以受伤为代价来帮我。

这些话简直就是在凉夏所剩无几的良心上轮番践踏。

“说好的冰淇淋和煎蛋卷你也没买，一比一扯平，以后谁都没资格怪谁。”

这么一想，凉夏好受许多，把被子一盖，与世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