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袁统面色更加沉了几分:“那你可知是谁谋害了你东家?”
葛阳吓得肩膀一抖:“小的不知,小的也是刚才听官差说了,才知道东家出事了。”
“嗙”袁统把惊堂木一拍,神色紧绷:“公堂之上,休得妄言。你不是一直跟在陈鉴身边吗?怎会一点儿也不知?分明是想欺瞒本官!”
“不是啊大人!小的哪敢欺瞒大人?”葛阳慌得直磕头,“小的确实不知。
“昨晚掌灯时分,汤掌柜要请东家吃酒,要说些生意上的事,不让我等下人在场。
“东家便让小的出去了。小的便跟着汤家的高管家去和他们几个下人一起吃饭聊天。大人若不信,可以问问高管家他们。”
袁统细瞅了他一眼,见他不似撒谎,面色略平静了一点:“吃酒难道能吃一整夜?吃完晚饭他也不曾唤你?”
葛阳语气里满含愧疚:“小的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困了,便在仆人房睡下了,跟汤家人说了等东家走时叫醒小的。
“哪知一觉睡到大天亮,也没人叫我。等我醒来,他们说东家昨晚自己先回去了。
“小的便赶回了客栈,可是,客栈的人说东家没回去过。
“小的在客栈等了一等,快到午时了还不见东家回来,便去了东家常去的饭馆、茶楼找他,都没找着。
“后来,又回了客栈想看看东家回去没有,便看见两位官差在等着带小的来问话,小的便跟着过来了。”
伏翎从旁看得清楚,葛阳虽有些畏惧公堂,但言辞清楚,颇有条理,未见有心虚闪躲之色。
袁统亦觉得其言可信,严正问道:“你可知陈鉴素日与谁有过仇怨么?有没有人欲要谋他性命的?”
葛阳蓦地抬起头来:“东家一向不与人结仇,若非要说起来,就只为了催债一事和汤掌柜的吵过一回。
“这也怨不得东家,汤掌柜跟东家借了两千五百两,说要盘活他的瓷窑,欠了五六年了,每次都说来年盈利了必定会还,可他后来赚了钱也一直不见他还。
“这次,汤掌柜倒是爽快,见了东家便说先喝酒,喝完便让账房支了银子送到东家面前去。
“昨晚,小的睡得沉,银钱到底给没给也不清楚。”
袁统道:“昨晚与陈鉴一起喝酒的除了汤全还有谁?”
“只有汤掌柜一个,没有旁人。”葛阳道,“连汤家的丫环也都在外头候着,没让进去伺候。”
袁统听罢,没觉出葛阳所言有甚嫌疑,便将目光投向伏翎和曹靖。
伏翎轻轻摇头。
曹靖也无甚心疑之处。
袁统便吩咐葛阳回客栈待着,结案之前必须随传随到,否则视为畏罪潜逃。
葛阳叩首领命,出了大堂。
退堂后,袁统走到伏翎跟前:“下一步,须得审一审汤全。
“不过,若真是汤全作案,必定会设法毁灭罪证。本府若是直接拿来审问,怕此刻手里没有证据,难以让他伏法。
“你二人先去汤家查一查,看看能否找出证物来。哦,叫两个捕手同去。
“至于欧阳志和居衡两人,待何义回来,我让他带着铁勇他们去查。”
“遵命。”伏翎和曹靖应声,叫上两个捕役一起去往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