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仓水突然的情绪爆发,让易行夜怔了怔。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到易仓水一样,上下打量着这个身材发福,中年秃顶的男人。
从很小,易行夜就知道他的父亲是个只会流连花丛,玩女人的花花大少,对他的感情也很淡。
儿时记忆里,是易仓水每回一次易家,就会给他带回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然后告诉他,这是他的妈妈。
每一次他都是没什么反应的看着,不说话,也不回应。
次数多了,易仓水再往回带女人时,就会改口说,这是他的阿姨,可看到易行夜还是一样没什么反应的看着,不说话,他也就不费那个劲介绍。
再后来,易苍水连回易家的次数都少了。
如果说非要说易行夜对易仓水有什么印象比较深的记忆,那就是照顾他的那个小保姆死的那晚,他在医院迷迷糊糊的时候。
现在他都记得,那时的他意识不是很清晰,可是他还是听到一个慌乱的男声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小夜,别怕,爸爸不会让你出事的,你放心,你别怕,别怕……”
现在易行夜都不明白,那时的易仓水为什么要让他不要怕,他怕什么呢,是怕死了以后的保姆来缠着他,还是怕自己失血过多,就此醒不过来。
只有现在的易行夜自己知道,保姆死的时候,他是没什么感觉的。
怕,就更不存在。
现在他的父亲告诉他,他的母亲不是人,一定会对他下手。
虽然不想说,可易行夜还是开口反驳:“爸,我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