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疑窦丛生 “怎么这会儿全都不吱声了?一壶茶水能让全府上下这般折腾。能让北宸堂堂的萧墨晗将军移步府衙。呵,那你们猜我手中的这盏茶水会不会也有毒呢?” 桃子与李伯满脸担忧,见我对着他们点了点头才算安心。堂内众人都埋着个头跪地发抖。 “全都给我抬起头来!” 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将头抬起,他们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将军府发生命案,朝廷定会彻查到底,若他们硬将这罪扣在兄长头上,怕是会削官贬职仕途无望,搞不好杀人偿命。 丫鬟红蕊自打跪下起便死死埋着头,她在怕,她的怕与旁人不同。不是怕我而是心虚,一看便知的心虚。心虚的怕让跪在地上的她看起来很滑稽。 “红蕊。” “小……小姐……” 与我对上一眼后她颤颤巍巍的将头埋得更低,面色惨白,神色慌张。果真如我所料,这府中有人与那壶茶水有关。突然觉着身子不适口中也微微品出血味。眉头一皱伸手将玉晶琉璃扇摊开遮面假意品着手中茶水,实则是悄悄将口中血吐入茶水中。这茶……究竟是这水有问题还是这茶叶有问题……或是这茶具。把茶杯盖好递给桃子头也不回的出了堂屋。 回到屋内就翻箱倒柜的找起东西来,跟在我身后的桃子见状就慌了神,将茶杯随意放在桌上跑到跟前随着我翻起来。 “小姐你这是在找什么啊?” “青黛。” “青黛?小姐说的可是前些时日制成丹药放在我屋内的青黛丸?” 桃子会意后端起桌上的茶杯匆忙离去,一个不小心茶盖掉落,看见与茶水相融的血,她惊叫出声,便立马出屋去拿那青黛丸。 红蕊,在这府中多年,家中只有一患病老父亲,爹爹没少体恤他们,早年间为他们寻来宫中御医瞧病却久治无果,实是无法爹爹就去请了师父为她父亲诊治几副药下来就将他父亲根治痊愈。红蕊是个孝女也懂得知恩图报,可她今日为何……希望是我弄错了。 “小姐小姐药来了。”将青黛丸服下后命桃子叫府中今日喝过水摸过茶具碗碟的人全服用青黛丸,再带着人用艾叶将府里上下消毒干净。 “小姐这是怎么了?这药服用了会不会……” “若是这水有问题,那么喝过水的人都需要解毒,若是这茶具有问题都得消毒干净,以防万一府中碗碟都得一并消毒了,若是这茶叶……” 这茶水平日里都是爹爹兄长与我喝,偶尔也会赏给府中下人,若茶叶有问题恐怕今日暴毙的是兄长或是我。无论是谁爹爹回府后定会受挫无心朝事,若我们无碍他们便安排着人前来陷害,好一个一石二鸟。 皱着眉头朝屋外走去,脚步顿了顿扶着屋门告诉桃子这青黛丸是青黛与其他几味药配制而成,青黛寒,咸以入血,清热解毒,清肝火,又泻肺热,凉血消肿还能祛暑热,息风止痉,这青黛丸应配了其它几味药方可解天下毒瘾可解毒叫他们可以放心服下,有毒解毒无毒无碍,以防万一。说完便往府外走去直奔府衙,心中满是担忧,那暴毙的男子定是事前掐着点服用了大量毒才致死,现在只盼兄长无事。路过点心铺子便买些糕点带着,这么半天兄长定的饿坏了。 护国大将军府。 府中家仆丫鬟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歇息一会儿,红蕊便悄悄拉着萧桃去到她的里屋,往外左看右看后谨慎的将屋门关上。 “桃子姐,小姐呢?红蕊找小姐有要事!” “小姐前去府衙接少爷了,红蕊你有何事?” 红蕊听完一屁股坐在床榻抱头痛哭,任凭萧桃如何询问她都不说话,萧桃实在无奈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红蕊你不愿说,我也不会逼问你,等小姐回来了什么都会好的。到时候你有什么话就和小姐说说。” 屋内红蕊紧紧的抱住萧桃失声痛哭起来,萧桃眉头紧杵,心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今日在堂屋之内小姐为什么单单点着红蕊的名,难道那毒是她下的?小姐那一盏茶是我亲手所泡怎么小姐还会中毒?这药发下去大家也都无碍,只是不知小姐少爷现在如何。 萧桃见红蕊撕心裂肺的哭着,抽了抽衣角为她拭泪,她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心伤,她望着在她怀里的她满眼心疼。 府衙。 “这位衙役大哥麻烦你去通报师爷一声,护国大将军府萧欲婉求见。” 门外衙役刚想问问前来的小姐是何许人也竟如此美如仙,她却自报家门,原是护国大将军之女萧欲婉,早听闻大将军有女美若仙,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他竟愣愣的望着她。 “衙役大哥?” 回过神来的衙役转身进到大堂通报,“师爷,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是护国大将军府萧欲婉想求见师爷。” 堂上师爷一听瞟眼看向一旁的萧墨晗后同那衙役说道:“快去请。” 此时萧墨晗心里正犯愁,忙活半天也得不出个结果,这丫头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若将她牵扯进来可怎么办。萧墨晗望着随衙役一同前来的萧欲婉,这才一日未见竟有些想她,只是她这脸色为何这么苍白。 “师爷,不知你们可查出些什么?若是查不出我便同兄长回府了。” 走到兄长一侧将刚买的糕点打开递到他嘴边,见他乐滋滋吃了才走去师爷给我安排的位子坐下,摊开玉晶琉璃扇悠悠的扇着。我并不是冷血不在意有人亡故,而是怕这府衙呆的久了会让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趁,到时候想回去也回不成了。 案子得慢慢查,有命查案才能自证清白。 师爷听我说回府后脸色刷的一下变了,见他时不时望着吃糕点的兄长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可爱,像个新婚小媳妇。将扇子合起来托着下巴望着兄长吃糕点的样子,美哉美哉,赏心悦目,一表人才。师爷不说我就开口询问,原来这么半天的时间仵作也没验出个所以然,师爷怕我们往府尹那儿参他一本说他办事不利这才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府衙里的师爷竟这么可爱,轻笑出声扭头与兄长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 萧墨晗皱着眉头咽下最后一口糕点,他见着她的笑心里瘆得慌,他知道她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从小只要她想捉弄他都会先与他对视一眼,像是提醒你一声让你有个心里准备,配上那意味深长的笑,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哥,吃完了吗?” “吃……吃完了……” 起身又将扇子摊开像纨绔子弟一般走到兄长跟前俯下身来与坐着的他平视幽幽的和他说咱们去看看尸体。 “不去。”这么直接的拒绝我,真是的,闹什么别扭。 “兄长既然还想待在这府衙那就待着吧,我先回了。” 假意离去兄长果真上当,勉勉强强应了我。在师爷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仵作验尸的地方,阴暗潮湿一股股的怪味扑鼻而来,直直走到暴毙男子的尸身旁,揭开白布细细打量起来,仵作说这男子喉管胃里都未发现毒素,身体其他地方也未曾有可疑之处,实在找不到原因。可从将军府拿回的那壶茶水中确实是添了毒,而他确实是喝了那茶水才暴毙。无从下手,无头无序。 听完后俯下身去闭上双眼用玉晶琉璃扇轻轻的扇着尸体面部,除了兄长其他人都大惊出声。兄长示意他们安静我才静下心来。没有任何异味,不对,有一点淡淡的淡淡的刺鼻味,是毒。只闻毒香未见毒影。若无物可查,那么用这血试一试说不定会试出什么答案。睁开眼将玉晶琉璃扇递给兄长他倒是很自觉的接过扇子替我拿出绢帕,转身从仵作摆放工具的桌上挑了一件小的利器用绢帕包着拿在手上去刺破尸体的嘴唇将溢出的血用小碟子装着。这具尸体算得上是鲜尸血还流得出。 “兄长你尝尝?” 瞧着兄长一脸的郁闷,估计在心里将我骂个半死。问完兄长又端着碟子在师爷和衙役面前转了转问他们谁来尝尝,没想到竟有个衙役当场吐了一地。转身走向仵作也同样问了问他。见他们没人敢尝就将碟子放在尸体旁,叹了叹气。 “你们别怕啊,喝出个好歹来我带你们去医。” “小姐这……这喝不得啊!” “噢?老先生这为何喝不得?既然他是喝了我们将军府的东西暴毙,而您又验不出这男子究竟有没有中毒那他这血也有可能是无毒的,若有毒,这毒可能来不急与血交融,既然这样为何又喝不得?喝了也就知道真相了对不对老先生?更何况这又不是喝那有毒的茶水,老先生您到底是隐瞒着什么?难道你想给我们大将军府安上个草菅人命的罪吗!” 仵作支支吾吾,师爷走到他跟前盘问着他,这么多人看着他问着他,他撑了半天最后实在撑不住摊在椅子上将自己所隐瞒的全盘说出。 原来仵作认识这名男子,这男子名唤陈义,早年间将家产全部赌输以致双亲被纷纷逼死,而后他将自己的妻子卖入青楼抵债。仵作说大约一周前他见讨债带走他,那家赌场有味独门毒,那毒可按计量分,计量大些会立即暴毙,计量小些只是伤身体,一旦吃上每月定要去寻一次解药必死无疑。而他从那壶茶水中验出了此毒,怕惹祸上身才不敢说。 每月都要去寻一次解药否者必死无疑……他们是想控制住我们萧家还是想我们萧家死?皱着眉头问着仵作那家赌坊是哪家赌坊,这陈义的妻子又被卖入哪家青楼。 源来赌坊。醉春楼。 将白布重新给陈义盖上,拉着兄长朝府衙大堂走去,里面的气味实在是令人作呕多一秒都不想待。看来得好好查查这源来赌坊与醉春楼。源来赌坊,财源滚滚来,好名字,这赌坊的掌柜想银两怕是想疯了。 真是担忧什么便来什么,一到大堂就见着丞相唐叙坐在大堂之上品着手中茶,气定神闲。 北宸丞相唐叙入朝为官三十五载,结党营私滥用私权,欺压百姓收刮民脂民膏,无奈无证无据,只得任其逍遥法外,百姓怒不敢言。 “兄长,这丞相当真是闲得慌……” “嘘,不得妄言。” 小声对话后,用玉晶琉璃扇打着手掌不情愿的走到大堂中央规规矩矩的同兄长一起叠着手掌将手伸出弯着腰对他行礼。他看着手中茶,头不抬话不出。半响才将手中茶放下叫我们坐下。一旁的师爷衙役早已站得汗流浃背死死撑住不敢出声。 萧墨晗从方才开始就发现萧欲婉脸色不对,这候着的时间着实是长了些,若换作往日的她一个时辰都不成问题,今日她是怎么了。终是等到唐叙开口,萧墨晗便悄悄的扶着她坐下才算安心。 “萧将军。” “丞相。” 萧墨晗还未坐稳就被唐叙唤着,眉头一杵起身行礼作答。 “今日之事,不知萧将军作何解释?” “请丞相放心此事我定会与府衙中人一同调查清楚。” “一同调查?萧将军本相可是听说那壶茶水是你命人赠与死者的,涉及案情之人参与调查,这怕是不妥吧?” 这丞相摆明了不让将军府的人参与调查,无论兄长如何回答他,他都字字推托,句句否定。不耐烦的将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用扇柄垫着下巴,时不时看向他与兄长,这丞相当真是来这府衙耀武扬威的。 “丞相大人,那您说说这事该如何是好?” 看不惯他那得意模样,也心疼一直行礼的兄长,便开口问他。他抬头与我对视冷冷的轻笑,满脸不屑。 兄长别过脸训斥我不懂事,训斥我女子不该过问更不该出言顶撞丞相。 我知道兄长这是护我。 “你就是萧欲婉?” “回丞相大人,小女正是。” 走到兄长身侧同他一起行着礼,不料眼猛然花了,眨了几下才觉无碍。心中打着鼓,这毒竟还有余毒残留。 他说这堂堂护国大将军的女儿竟然这般不懂规矩,他说凭今日我所说之话就能赏我杖刑。兄长扭过头来看着我满脸担忧。 “这普通百姓归府衙所管,萧将军是大将军之子也是朝廷命官既然大将军不在那便由本相替他管着,草率断案于上是负皇上栽培朝廷期望,于下对不起黎民百姓,日后百姓又怎会安心让萧将军带兵出征佑我北宸?” 呵,好一个黎民百姓,亏他能这么言辞凿凿的说出口,黎民百姓都不知有多少冤魂惨死他手。刚想与他争辩就被兄长一个眼神生生的压了下去,兄长问着他该如何做。他轻呵一声端着茶杯又品起茶来。 收押。 一旁的师爷衙役一脸惊恐,收押北宸堂堂的萧将军,他们从未想过也不敢想,而如今这…… “唐叙你……” “放肆!萧欲婉丞相的名讳岂能是你能叫的?丞相这是以示公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丞相这么做了一定会查出真相还我清白还将军府一个清白!” 虽然兄长吼着我,但我知道这些话是说给丞相听的,在场这么多人皆为证人,查不出事情的真相他唐叙负责,查出真相将军府清白。不觉中默默佩服兄长。心中有气也只能跟着衙役将兄长送进牢房。 在牢外席地而坐与兄长细说着今日府中之事,只是未告诉他我曾中毒。而兄长却像个孩童一直解释着大堂之上对我的怒吼,轻笑出声,告诉他我明白。不那样做,今日我也走不了。天渐渐黑了下来,用过衙役送来的晚膳一直与兄长闲谈到深夜。好几次衙役劝我离开都被我婉拒,衙役便不在管我。聊着聊着脑袋就昏昏沉沉,手也微微发抖闭着眼便睡着了。 不一会儿牢房外出现一蒙面黑衣人与萧墨晗细细说着今日之事。 “果真被主子料中。有人要动你。” “无碍。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蒙面黑衣人应了萧墨晗后抱起地上的萧欲婉直奔护国大将军府。蒙面黑衣人看着她不由一惊,早听闻大将军的女儿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蒙面黑衣人听见萧欲婉的一声轻咳后放慢了脚步,他疑惑的将她放下,用手试着她的额头,凉如冰。他看着她,看着她发白的嘴唇看着她不断冒出的虚汗。她的兄长说她睡着了,眼下看来她是昏迷了。中毒了吗?蒙面黑衣人立马将她抱着往烟亭书楼赶去。 烟亭书楼。 “谁?” “老先生。” 蒙面黑衣人将怀人之人带入左丘阳屋内表明来意,左丘阳见着是自家小徒弟立即放下手中书卷细细诊起脉来。 “九渊。” 神医左丘阳惊异的看向蒙面黑衣人,问着他,她是如何中毒。蒙面黑衣人倒也不隐瞒将自己所知说了出来。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 “老先生,我家主子说过任何事情只要您问都要对您毫无保留。老先生,我家主子还等着我前去回话,在下先告辞了。” “义士,你们从何得知这丫头与我相识?你的主子又是谁?” “我家主子与老先生是故交。” 说罢见那蒙面黑衣人翻身一跃出了烟亭书楼。大约半盏茶的工夫蒙面黑衣人在一府邸屋前停了下来,摘下掩面黑纱推门而入。 “主子。” 他所唤之人坐在屋内案桌前执笔写着什么,月色透过窗打在他的身上,玄白衣裳乌黑亮发,雍容尔雅,玉树临风。 “九渊?多用则殇,少用则瘾的毒。萧家小姐竟中了此毒。听闻那萧家小姐生得极美,倒是很想一睹芳容。” 翌日。 一睁眼看见的不是牢房里的铁锁木栅栏而是我在烟亭书楼的里屋。诧异的望着屋内一会儿,觉得神清气爽就试着运功,这毒……已解。先前服用的青黛丸已将毒解大半,这余毒定是师父解的无疑了,可是是谁将我送到这里?看着天色想必师父早已起来,揣着满心的疑问走到师父屋中询问一二。 师父说他不知是何人将我送来,万般嘱咐我日后行事小心谨慎。说罢便递给我一瓶化毒丹,玄白小瓷瓶装着。师父告诉我,这瓶中化毒丹比那青黛丸功效更胜,世间若有毒一百定解九九。 看来这次把师父给吓着了,我记得师父研制这化毒丹在一年之前,前几日我来讨他要他只将青黛丸交予我说这化毒丹还差些火候,眼下看来是研制成功了。心中担忧府中状况也不知是否有人余毒未解。谢过师父后匆匆下楼却与正端着早膳上楼的大师兄撞个满怀,见着掉落的碗筷飞身一接反手递给大师兄。 “诶,小欲婉你何时来的?诶诶,小欲婉别走啊来尝尝我新做的煎包!” 盖不住大师兄的纠缠一边走着一边拿着一个煎包就往嘴里送。 “咸了。” 说罢匆忙回府。一夜未归桃子定会着急。看大师兄的样子想必这命案还未传开,如此最好,得赶紧将这案子破了,扼杀在萌芽中。呵呵,丞相会管?他巴不得我们大将军府的人都死绝了才好,不然也不会百般阻挠兄长参与调查。 “小姐,小姐回来了!” 远远的就听见桃子的声音,看着府内众人如往常一般做着手中活,想必是无碍了。李伯闻讯赶来,还带来了早膳,裴香坊的招牌—水晶煎饺。 “嘿嘿李伯还是您最疼我。刚好我也饿了。” 李伯与桃子问着,兄长为何不与我一同回府,嚼着煎饺的嘴顿了顿,这院内不是说话的地,将他们带到堂屋后才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李伯听后气得拍桌,桃子站在一旁苦着个脸。堂屋内一片寂静。 兄长尽忠职守从未与人结怨待人和善。 偏偏公子,不知是多少闺阁小姐梦中情人。发生这等事,着实令人揪心。 “李伯,这煎饺还有吗?” “有有在后厨,我这就给小姐拿去。” “不必了,还劳烦李伯为我包起来,我为兄长送去。桃子你去帮着李伯,我回屋内等你。” 看着桃子与李伯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偌大的萧家,若兄长倒下了若爹爹倒下了,那还剩什么……萧欲婉啊萧欲婉,这么些年也该玩够了,他们要害你的家人了,若这家中的支柱倒了,你又该如何撑起这个家?泪眼朦胧。 “小姐。” “来了?桃子走吧我们一起去府衙看看。” 本想不带她去,但实在是抵不住她的左求右求,这么些年她对兄长的心思我不是没看出来,怕她看着伤心可又不好拒绝… “对了桃子,去兄长屋内给他拿件换洗衣物吧。” 府衙大堂内。 “师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方便?我兄长只是被收押而已,又不是犯人怎么就不方便见了?” “这……” 逼问着师爷见他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个什么来,看着衙役们一个个低着头,坏了……定是兄长出事了。 “让开!” 不顾阻拦往牢房里走去,师爷见拦不住便唤着衙役们拦住前路,不想伤人只把他们打退,见他们一脸的诧异兴许他们以为我区区一女子定好降服。几个回合下来冲进了关押着兄长的牢房。 只见兄长躺在牢房的床上满身血迹。跑到兄长身侧想碰他却不敢碰,看着兄长身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有的伤口被衣物粘着有的已经能隐约看见皮肉内的骨头,血衣与深深浅浅的大小伤口相互映衬着,十支手指被夹到骨骼外露,血肉模糊,皮开肉绽。 他们对他用了刑,没有证据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想屈打成招。 随后而来的桃子见到这样的场景瘫倒在地泣不成声。我很后悔,我很后悔不能早点带兄长回府,我很后悔今日带着桃子来到这所谓公平公正的府衙让她看见这一幕。 “师爷,你作何解释。” 淡淡的问着牢房外的师爷,任凭他们下跪哭泣求饶都不曾看向他们,冷冷的同他讨了药后默默为兄长处理伤口,换上干净衣物。 原来天刚亮时丞相就来提问兄长并施以重刑。 “这里是你的地,若你不能护着没有定罪之人那这地的主人……”话说着一半就收了回来。这丞相位高权重的谁又敢违抗他?不能怪着这府衙众人。 兄长是将军,要披甲上阵驰骋沙场,要是这伤不好好养着遗下根……想到这心如刀割。唐叙,我萧欲婉发誓兄长今日所受之罪总有一天要你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