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尽管艾草注册的最多掐骂的最多,但我还是不高兴,因为她的那些小号全部被封,我的电脑被她的表弟当试验品注入了木马病毒。 我不得不去请计算机专业的学长过来帮忙修理,他捣鼓了半天,最后幽幽看着我电脑:“安息吧。” 转身揩走我二十块大洋,顺带一句语重心长的劝说:“把它的后事办了吧。” 他前脚刚走,我就拉住欲跑的艾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伸出手:“二手货除去十块一千整,谢谢。” 她深情款款地直视着我,我赶紧舔下牙缝里的韭菜丝,她说:“你知道吗?我有身为一个中国人的传统特质……” 我不解道:“什么?” 她深情地缓缓出口:“贫穷。” “……” 说白了就是她看多了银行倒闭卷款跑路的新闻,不放心存进去,喜欢每天抚摸着手里几张微薄的毛爷爷,哪怕摸得起了毛边…… 这位艾草同学在成功挂了科后即将净身出户。 我承认抢走她手里毛爷爷有点残忍。 物竞天择,如果我不对她残忍,生活就会对我残害。 她妄图垂死挣扎,强行挤出两行清泪:“技术高超更甚又不止那一个,我去找卸喻过来。” 我挑了挑眼睑,算是对于她这番鬼话呈以最大的诚意了。 她恋恋不舍地瞅着我手里的钱,我一下攥紧,她甩掉横飞的眼泪鼻涕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 窗外传进一个女声:“哎,你有病吧?居然给那贱人修电脑啊?” 那位刚才修电脑的学长压低了声音:“你小点声,我眼瞎也不会给她修电脑,呵呵,这样的女人我还不得回点利?” “哈哈,有你的!不过她这样的人敢做还不让人说了?” 我拔掉手机的数据线,点开下载了两天一夜的电视剧,不是我说,这宿舍什么硬件都可以接受,就是网速慢卡到令人发指,我强忍着甩掉板机的冲动下完了少时诵诗书。 下一场考试就在明天。 看得正心态荡漾间,突然窗外飞进泛黄的信封,啪的pia在我如花的脸上,“谁谁谁!光天化日敢图谋不轨?” 我张牙舞爪着拿下信封,随手就要往垃圾篓扔去,等等——我顿住了手,收回了信封打开。 信封边角有了细细的毛边,拿在手里就有一种沉甸甸的陈旧岁月感,我迟疑着要不要打开。 不看白不看嘛,我不看,那三只禽兽也得看。 这么想着,我心里舒服多了,继而毫无看见的剪开封口。 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褶皱的薄纸。 单看字体,上面歪歪扭扭地写满了墨色中楷字,按艾草那家伙的话,这里面是没有排版这个程序的。 再看内容,我原本轻松高昂的情绪一下僵住。 君不见夜也,佳人双影椎熟骨,哀喟叹。 幸的俊郎昔日宠,恩爱一时终挫骨。 凄凄切切复铮铮,既已还君,不如放君另结连理。 亦当放过我自己。 ——媞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