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商烟将双臂弯曲枕在后脑勺下。
黑夜中,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思绪飘远。
她兴许能想到贺尘庸会拒绝自己,可偏偏没想到人家都不带思考的,直接就,
——“抱歉。”
——“嗯???”
这么直截了当,都不带思考的吗?!
当时她余光瞧见殷凉嗤嗤笑出声来,从不在乎颜面的商烟忽然噎住,没等贺尘庸再开口说话,她便落荒而逃了。
殷凉再次找上门来,已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木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商烟轻轻倚靠在门槛儿边缘处,努努樱唇避开那道调侃的视线,“大人有事?”
“嗯哼。”殷凉也没进屋,同样倚靠在另一侧。
他的神态忽然转变成她头次见他那般,不苟言笑夹杂沉闷,偶尔还能从那双桃花眼中察觉出严厉和阴狠。
沉默片刻,殷凉没忍住勾勾唇角,只觉得很是引人发笑。
不理解这是何意的商烟蹙蹙眉,紧接着就听与那清冷音色完全不同的声音道:“何时知道的呢?”
闻言后,商烟懵逼地将五官扭成一团,“哈?”
见商烟没看懂自己什么意思,殷凉伸手指指自己的肩膀。
“噢喔,这个呀。”她还以为什么事呢。
“那可不是见你行动不便呀。”商烟从倚靠的木门上离开,紧接着又解释道:“你逃命那天看着就腿脚不利索。”
殷凉:“...”你礼貌吗?
余光瞥了眼殷凉,商烟背过身动了动喉咙,随即就转移了话题,“大人宅心仁厚,可否帮个忙呢?”
“你倒还真是不客气!”殷凉摇摇头,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膀答应:“好吧,谁让大人我体恤民心呢,说吧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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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床上的景云那是横竖也睡不着啊,他左思右想没明白自家主子的担忧究竟是什么。
想着想着,他伸手无意间碰到胸口。
那厚甸甸的银票一直膈在那里,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
主子和他都是为了避开京城才来到这儿,如今他也知晓商姑娘是京城长大的商贾之女,这道坎儿的确不好跨。
思至此,景云这才长叹一口气,锁在胸口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高阳已是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