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灵溪怕吓到他,轻声说道:“我这次来就是看看田地,不是来催收租子的。”
“此话当真?”老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当真,吴班头可以作证。”
吴班头连连点头,“我这次专程陪韩姑娘来看她新买的庄子,不是催收租子你们大可放心。”
大家一听这话,全都停住脚步,老伯壮着胆子求道:“东家,你行行好,去年收成不好,租子可不可以少收一点……”
“是啊,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刨去租子,剩下的都吃不饱饭啊……”
“有的人家连租子都凑不上,大家都欠着呢,这租子也太贵了……”
有人起头,其他人纷纷过来求情。
看着大家因常年劳作佝偻的身体,看着那黝黑的面庞上满是祈求的眼神,韩灵溪的心里微微有些难过,开口问道:“你们租这地是几成租子?”
“五成租子。”
怪不得大家怨声载道,这租子确实太贵了,简直跟打劫一样。不过封建社会的农民确实也是被剥削压榨的对象,大环境就是如此,韩灵溪暗暗叹息。
冯伯这时在韩灵溪的耳边悄悄耳语道:“韩姑娘,这里面有问题,庄头是按四成租子交租的。”
韩灵溪挑了挑眉,这么说多出来的租子是被庄头贪墨了?
“你们在干什么?今天的活都干完了吗?还不快去干活!”韩灵溪的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粗鄙的声音。
佃户们看到那男人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大气都不敢出,灰溜溜的便回去干活去了。
韩灵溪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皮肤黝黑,脸上都是坑坑洼洼的麻坑,带着五六个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吴班头,您来了?”那男人来到近前,对吴班头很是客气,然后看向韩灵溪,点头哈腰的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新东家吧?东家您来了怎么没事先招呼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啊。”
冯伯跟这庄头有过交集,忙向韩灵溪介绍:“韩姑娘,他叫李三,是这庄子的庄头。”
韩灵溪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叫李三的男人,只见他是典型麻面青须面相,这样面相的男人定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他心机很重,非常懂得如何算计别人,也非常计较利益上的得失,是那种为了利益可以出卖身边所有人,为了得到更多的金钱,好处,不折手段陷害他人的小人。
先前那户人家真是识人不清,怎么能用这样的人来管理庄子?韩灵溪真后悔没有早点过来看看。
李三见韩灵溪没说话,尴尬的咳了一声道:“春风最是伤人颜面,这里风大,东家这细皮嫩肉的可别被风吹黑了,请东家移驾到庄子上说话吧。”
李三事先不知道韩灵溪要来,他是听说庄子上来了几个陌生人,在地头和佃户们说话,他这才带人赶了过来,没想到竟然是新东家过来看田庄。
佃户们都被李三给赶走了,韩灵溪也问不出来什么,于是跟着李三回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