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顾秋研一直以为陈佳影只是于京身边的一个助手,很不客气的道,“难道敌人还要与城外发报的人捉迷藏不成?”
“你说对了。”陈佳影凝视着顾秋研,“既然是捉迷藏,那就有被找到的可能。”
“最关键的是,如果敌人隐蔽性太强,城外发报的人还不知道敌人在和他捉迷藏,那结果就很可怕了。”
“反之,敌人声势就会越大,城外发报的人就能很快得到消息,进而提前避开,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警告,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顾秋研顿时气势被陈佳影全面压倒,但随即就反应过来,等着眼睛看向陈佳影,“你是谁?”
“好了!”于京终于发话,向顾秋研道,“她是谁,你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吗?该问吗?”
“这好吧!”顾秋研败阵下来,“是我忘记了原则,是我的错,接下来你们商量,我听着就是。”
说完,便坐到一边去生闷气。
于京也不再理会顾秋研,向陈佳影道:“情报暂时是传不出去了,这段时间我们每一个人甚至都不能有任何动作。”
一旁的顾秋研一听这话,忍不住又要问,但她终究是不是一个嘴快的人,仅仅在一瞬间的冲动后,便又冷静下来。
事实上,顾秋研不禁不是嘴快之人,还是一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尤其是面对不熟悉之人的时候,她一般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话句话说,她其实是一个极其冷静的人。
可自从和于京扮演夫妻后,她就是常在不知不觉之间,被于京挑起了说话的欲望。
当然,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被于京气的。
人都是这样,一旦发怒,就会失去本来的冷静,容易变得冲动起来。
但一个本来就冷静的人,却容易发怒,无法控制只见的情绪,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偏偏顾秋研到现在都还没发现自己的异常,丝毫不没有觉得自己对于京态度是不正常的。
由此可见,于京最近一段时间带给顾秋研的,是一种快节奏的生活,或者说,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紧张日子。
最起码在顾秋研的感觉中是这样的,所以才让她来不及思考太多关于自己情绪变化的问题,也就无法察觉自己的不正常。
可怕的是,这种不正常变化中,还藏有一丝会悄然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的东西。
那将是顾秋研后来都难以置信的
“是不能有任何动作。”陈佳影深以为然的点头道,“一旦让日本人察觉,从而改变作战计划,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发报不行,直接传信更加不行,这可这么办呢?”
“首先,传信最不可靠,这会充满更多不确定的危险性,比如信件丢失、信件被截、落入奸细手中等等,都会出大事。”
“发报也不妥当,敌人只需破译出一星半点内容,我们计划就彻底被毁了。”
“一点没错!”于京坐到一边,点上一根香烟后,道,“这份情报的关键有两个,第一,就是要提前传到华北战区。”
“第二,在情报传出去后,在战斗打响的前夕,绝不能让日本人有丝毫的察觉,甚至连一丝怀疑都不行。”
“否者,任何一丝纰漏,都会让日本人改换计划,那么数十万八路军将士的生命,依旧无法改变。”
“如此一来,我们要发出情报,就要做到隐秘,一丝丝异样都不能落到日本人的眼里。”
“换句换说,我们几个非但不能有所动作,还要尽量表现得正常一点,因为我感觉暗处还有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之犀利,比之池田敬一都还要可怕数倍。”
“因此我判断,对方可能不是一般的特工,而是一个接受过特工技能训练的武者。”
听到这里,顾秋研又瞪大了眼睛,只觉浑身一阵发冷。
“我们也感觉到了。”陈佳影道,“问题是,我们还不能除掉对方,否则他后面的人,很快就会推断出我们有问题。”
“这样的话,什么任务也都不用再做了。”
“你是不知道,胭脂和曼丽那两个丫头,只要感知到对方的气息,每次都是咬牙切齿的,很不等将对方抓出来切片儿。”
“呵呵!”于京突然笑道,“这才是真正的特工生活,有能力做却不能做,想说却不能说。”
“压抑、烦闷、苦恼、纠结、憋屈各种负面的情绪,全都积压在心中,长此以往,精神势必出现状况。”
“所以,每一次任务结束后,我们都必须进行一次调节。”
“这个先不说,”陈佳影皱眉道,“我现在很想知道,暗处的那双眼睛到底是是为谁做事的?”
“首先,我肯定不是日本人,知道不是关东军情报部的人。”
“除此,那就只能是警察厅的人了。”
“可是,据我的调查,警察厅没有这样恐怖的存在啊。”
“未必!”于京吐着烟雾,眯起眼睛道,“下午你和胭脂她们去宪兵队一趟,然后想办法查一查警察厅最近的新进人士名单。”
“我怀疑,有高手潜藏在警察厅,而且这个人刚刚加入警察厅不久。”
“好!”陈佳影答应道,“这事我们会去办,你这边也赶紧想个办法,寻找一个绝佳的机会把情报传出去。”
“反正半个月肯定不行,我们最多能拖延五至七天的时间。”
“这我知道。”于京沉吟着道,“我看,情报还是只能用发报的方式传出去,关系着数十万将士的生命,我们绝不能有半点疏忽。”
“只是要发报,就必须出城,还要想一个好借口。”
于京说道后面,已经是自然自语,明显是想到什么好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你已经有想法了?”陈佳影乍见于京的神情,不由微微一愣,旋即又习惯性露出一丝释然和放松的表情。
于京注意到了陈佳影的习惯性动作,忍不住提醒一句,“你这样习惯性的放松动作可不好,关键时刻,很容易让你暴露身份。”
“放心!”陈佳影却自信一笑,“我心里有数,要不然,你见我在家里之外的场景做过习惯性动作吗?”
其实陈佳影没有告诉于京,只有在于京的面前,她才会露出破绽。
这是因为面对于京时,是她最放松的时候,也是她想清空一切发恼和烦闷的时候。
于京此时没有过多去想,而是突然抓起顾秋研的一手,匆匆和陈佳影说道:“办法还得从顾秋研身上找,只是计划还不完整。”
“这样,我和她先出去一下,若是可以,我们会出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