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松开了拳头,平息一口气,只警告道:
“本宫为主,你为次。今日看在你姐姐的面上,姑且饶过你,日后若再敢出言不逊,自有宫规处置。”
说罢,扬长而去。
陆良荷愤愤不平地望着远去的女子,好大的口气,还看在陆良玉的面子上。
她倒要看看,日后谁为主,谁又为次!
“来人,去给我寻根棍子过来。”陆良荷拍拍手,阴恻恻地道。
宫女不敢多问,当下寻了半天,只在花丛中,寻到了一根半个手臂粗的一根矮棍。
“就它了。来,照着我手臂给我打几下。”陆良荷指挥道。
宫女吓得连棍子都不敢拿,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废物。”
陆良荷也不再指望她,当下自己掂量了几下,撸起袖子,狠狠地下手,抽在了自己手臂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只见雪白的手臂上,一道红痕立马出现。
陆良荷尤且觉得不够,将自己两边手臂,大腿上都抽了几下,这才满意地将树枝扔到了花丛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对自己下狠手,怎么斗得过蒋钦勇。
“走吧,去找陛下。”
“记住,一会不管谁问,都是皇后娘娘怪我不给她行礼,出手抽打我。”
陆良荷轻声叮嘱道。
宫女吓得从地上爬起来,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主子,心肠实在歹毒。
……
宫中皇后被禁足的消息,陆良玉隔了许久,才从府外人的闲谈中听到。
她心知必然是秦希泽怕自己挂心,封锁了消息。
此事,她得同秦希泽好好商量商量,她可不愿做一个被蒙在鼓里的温室花朵。
眼看着该到秦希泽回府的时辰,陆良玉靠在贵妃榻上,思忖着一会如何开口。
秦希泽推门入内。
陆良玉方欲开口,只见他身后,紧跟着另一人,看衣着打扮,是个男子。
男子入内室,可有些不合规矩。秦希泽怎会如此考虑不周?
陆良玉一惊,忙从软塌上起身。
秦希泽并不做解释,反而上前扶住她。
陆良玉仔细盯着那人,虽身着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但身形魁梧,一股肃杀之气,隐隐可察,并非寻常的庄稼汉。
陆良玉打量此人身形,反而越看越熟悉。
“给嫂夫人请安。”
那人跪倒在地,行礼极重。头都快磕到了地上。
陆良玉听着那人的说话声音,这才试探性地问道:“是宣威将军?”
来人正是昔日前去五台山,一行人遇难之际,前来救急的刘毅。
陆良玉心知,此人乃秦希泽的心腹。
地上的那人沉闷道:“嫂夫人好记性。”
随即抬眸,一双眼哪里有昔日的威武,满眼红血丝,脸上是风尘仆仆的颓唐。
刘毅乃河南当地的驻军将军。
陆良玉就算对朝中律令不甚熟悉,也知驻军将军若无当今圣上的命令,私自远离驻地,皆是重罪。
若是无诏擅自入京,无异于公然谋反。这可是死罪中的死罪。
刘毅为何会出现在此事?观他打扮,可不像是有皇帝诏令的样子。
陆良玉一双眼眸看向秦希泽,期待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别跪着了,先起来,将事情同你嫂嫂好好说说。”
秦希泽低眸敛眉,开口道。
刘毅再次拜礼,这才恭敬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