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晨仁行动了。好像比预想中的要更早一些吧。”元逸一边躺在刚收拾好的床上玩手机一边说道。

丑鬼看着眼前的小人，眯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它感觉好像事情在逐渐失去自己的控制。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错了。我记得我好像处理好了。”

“你以为你做项目复盘呢？现在要紧的是祈祷李北北不要出乱子才好。你证据什么的都发给她了吧。”丑鬼说道。

“没有，我只是跟她说了等她联系好了郑深，我再把汪辰和楠木的证据发给她。我又不傻，万一她拿这个东西倒打我一耙怎么办？”她笑了笑，肚子里的小小孩好像动了一下，但也许这是她的幻觉也说不定。

“只能说汪辰还是有点东西的，一个人也能发现这些东西，而且。”丑鬼突然停住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

“而且她还抢走了楠木。”她苦笑了一下，“但是这件事可能真的已经不关楠木什么事情了吧。我和他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说不想起他是假的，看见暴走漫画的人头，或者盒装奶茶、意大利红烩味的薯片，我都能想起他，但他对我来说只是这些具象的符号了，早就没有抽象的意义了。我从头到尾都知道他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你信不信，如果他知道我怀孕这件事，肯定慌得不行，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哄诺拉去堕胎，但是他不能这样对我。”

“那你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大概是为了我自己吧。一开始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值得，他不应该这么对我，但是后来好像我也只是顺着事情的发展行动了。这种事现在已经不是我能说停就能停下来的不是吗？”她笑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严肃表情。

丑鬼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一开始只是因为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走到了这一步，它也说不好这算什么。

“那和李北北的这次，算是最后一击了？”丑鬼希望能把这一切都结束掉，重新开始一个安静的生活，在哪里都好，它不再想像这样跟她搬来搬去了。

“是不是最后一击，我不敢说，但是我也想早点结束这件事。当然，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元逸不断地在敲击键盘，丑鬼早就已经失去了解的欲望了。

“你认识这个人吗？”郑晨仁先打破了沉默，从手机里翻出了元逸的照片。

“不。”李泽辛摇摇头，但是语气中却听起来有些犹豫，郑晨仁当然不会放过这半秒的犹豫。

“她是龙溪本地人，你也不认识吗？你们两个好像没差多少吧。”郑晨仁笑了笑。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印象。”

“那他呢？”郑晨仁说着又翻出了楠木的照片，“这个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李泽辛立马回答，听上去像是一个机器人。

“回答的有点快了吧，你再仔细看看。”郑晨仁的直觉告诉他，他没有认错人。

李泽辛有些紧张了，他又咽了咽口水，手心薄薄地沁出了一层汗，所以紧紧地攥着，生怕被对面的人看见。

“你别紧张，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知道一些真相。”郑晨仁想缓和一下气氛，“如果你实在不知道也没关系，但是我只知道你和元逸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至少你肯定知道她。”

“她是个好人。”李泽辛低着头，突然来了一句。

“元逸？”

李泽辛点点头，表示肯定。

对话突然陷入了沉默，或者说，郑晨仁在等李泽辛开口，因为他知道只要开始说了第一句，接下来就不是问题了。

“楠木他妈太不是个东西了。”

果不其然，郑晨仁心里窃喜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注意力。

“你是说元逸和他的地下情吧。”

“你说什么呀，是那男的勾三搭四，关元逸什么事？而且和他一起来开房的不止一个女人吧。我都知道的，虽然这样做不符合职业道德，但他从一开始就没底线了。”李泽辛看上去很激动，说话时脸有些红，“而且其中一个女的还是个中年人吧，还是他妈妈的闺蜜。他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龙溪就这么大，这件事早就被传遍了，只是他妈妈一直不相信。”

“所以郑深，就是他妈妈，其实是知道这些传言的咯？”郑晨仁陷入了沉思。

“当然，酒店里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虽然这里很偏，他们两个也每次都是一前一后地进来，但是大家懂的都懂吧。”李泽辛笑了笑，“如果你这次来是想从我这里套出关于元逸的什么坏话，那很抱歉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我敢保证她只是一个受害者。”

“你看起来很相信她？之前不是还说不认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