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宁牵着海棠离开后,径直去了新的宅子。
潇洒的她决定留在沈家的东西都不要了,让苏氏自己闹去吧。
海棠乖乖巧巧跟在自家小姐身后,不喊疼也不诉苦,到了宅子就手脚麻利地收拾了起来。
沈清言本来准备和白珞宁一起搬家的,可是乔叶突然找到他,说有要事处理。两个人便匆忙离开了。因而沈清言没看到苏氏欺负白珞宁的一幕。若是他在场,苏氏哪里还有机会各种作妖。
待到沈清言回家后,才发现白珞宁的屋子已经人去楼空,而且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院子里的箱子也被七横八竖地打开了,甚至连他给白珞宁精心准备的各种纪念礼物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他忙召来自己的手下询问,才知道是自己的母亲又来闹了一通,甚至伤了白珞宁最看重的海棠。沈家其他人不知道,但沈清言很清楚,虽然海棠表面上只是白珞宁的丫鬟,但实际上她们情同姐妹。白珞宁一直把她当妹妹来爱护。
苏氏这次,真的是既碰到了白珞宁的死穴,也触到了沈清言的逆鳞。
知道事情原委后,沈清言亲自收拾了散落一地的衣物,准备登门道歉。
白珞宁到了新宅子,之前的不愉快立马被一扫而空。她满是新奇地四处转悠,一会摸摸绿色的竹子,一会碰碰白色的假山,像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
逛着逛着,粗心的白珞宁才发现,海棠已经收拾了好一会的屋子。她不好意思地走过去,抢过海棠手里的箱子,说道:“海棠,你刚刚受了欺负,不用急着收拾。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你被推倒在地上,问你有没有事你说没事。我不信,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海棠听到白珞宁要查看自己手臂,脸上的神情变得犹豫起来,她悄悄地把手藏在了身后,回道:“小姐,真的没事,我干粗活干惯了,皮糙肉厚的,不打紧。”
“真的不打紧吗?嗯?”白珞宁的尾音上扬,带了几分凌厉。
她可是注意到了海棠的小动作,这小妮子,肯定受伤了,还藏着掖着,不想让她担心。
“我真的没关系的,小姐。倒是小姐你,为了我得罪了苏母,以后不知道小姐还要受多少刁难。唉。”一边说着,海棠又悄悄后退了一步。
白珞宁知道海棠是在故意转移话题。海棠越是这样,就越说明其中有什么猫腻。但她不好直接强迫海棠,毕竟她陪了自己这么久。
所以白珞宁佯装生气,音调拔高:“别跟我转移话题,是不是现在连小姐我也要欺骗了?”
海棠被白珞宁吓到了,因为小姐很久没有对她发过火了。自从她记事以来,小姐就和其他的主人不一样。她从来不会把自己当作呼来喝去的卑微的奴婢,而是待自己如同亲妹妹一般平等对待。会关心她的感受,尊重她的选择。这也是海棠这么久以来一直对白珞宁死心塌地的原因。
白珞宁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继续大声训道:“海棠,我白珞宁今天把话说清楚了,你要是再这样把我骗下去,我就不要你了。”
海棠听完害怕极了,她知道小姐是言出必行的性子。因此她小心翼翼地撩开了袖子,屏住了呼吸。因为她知道,接下里,小姐肯定会发火的。
“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果不其然,看到海棠的手臂,白珞宁发火了。她此刻很生气,甚至想把欺负海棠的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因为海棠手臂上的,不仅仅是今天的擦伤。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伤痕。结了痂的,还在流血的,暗红色印记的,有的是被抓挠的,有的是被烫伤的,有的是被揪伤的。
是谁?到底是谁?绝不是一个人。谁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了海棠。